“如果不出不測,有七成之數。”劉巴捏起三指說道:“我軍勢大,又是以順征逆,江東充其量隻能聚起五萬精兵,且以水軍為主。在水軍上固然數量不如蔡都督的七萬雄師,但其精銳程度隻怕略有過之,如果以水戰為主,兩邊各有五五之數。丞相雄師勝在步兵和馬隊,江夏多水多山,馬隊恐怕無用武之地,隻能以步兵為主。以步兵論,如果不發作大的疫病,一旦上了岸,即便撤除不熟諳地形的倒黴身分,也有八成的勝算,以是,綜合來看,約莫在七成擺佈。現在的關頭是,能不能順利的奪得陸口登陸。”
劉巴點頭道:“如果江陵接到軍令立即解纜,計算光陰,爭得陸口另有較大能夠。公子也不必擔憂,隻要爭得陸口,雄師便可棄舟登岸,過蒲圻、羊頭山、陽新,直撲柴桑,以曹公雄師之精銳,想來擊破孫權雖不說舉手可得,則少也有七八成勝算。巴倒覺得,公子要擔憂的不是陸口之爭,而是奪得柴桑以後的事情。”
曹衝沉默不語,劉巴見了,又笑道:“實在打一仗也有好處。”
劉巴又沉寂了一會,細想了想說道:“恕我直言,隻怕夏口是冇法爭奪了,如果我估計不錯,蔣子翼江東之行,隻怕會白手而返。孫權駐軍柴桑張望已久,如果要降,丞相定荊州之日,他就當派使者前來摸索風聲,至今不到,其誌已明。諸君尚抱孫權投降之念,殊不成取。我傳聞公子追劉備於長阪,劉備拋妻棄子,狼狽而逃,當時江東魯肅已在劉備軍中。劉備伏擊公子不成,回到江夏以後,諸葛亮就隨魯肅去了柴桑,此時恐怕已經壓服了江東眾臣,起兵西向。這夏口,怕是已經被他們占了。”
“周公瑾雅量高致,非言語可動,乾忸捏,空在公子麵前誇口,卻一事無成。”
怪不得賈詡不同意征江東呢,隻怕是他已經看到了這一步,這才建議用重兵守在荊州,保持對江東的威脅態勢,把重心放在清算荊州的民氣上,先穩定了荊州再說。
曹衝趕緊上前扶住他:“先生這可折殺小子,先生是元直的教員,便也是我的師輩,應當是小子給先生見禮纔是。”
隻是這件事隻能見招拆招,總不能現在就奉告曹操說,到時候黃蓋會來投降,你必然要謹慎他放火。如果真這麼說,曹操大抵味摸著他的頭說:“你又犯病了吧?”
劉巴笑了,順了一下下巴的髯毛說道:“不知公子有何疑,但請說來,巴知無不言。隻怕巴才疏學淺,有所不到之處,還請公子莫怪。”
蔣乾赧然一笑,冇有多說甚麼,隻是作揖稱謝。
說完了這件事,他們又扯了些學問之類。曹衝送了一本《上巳文集》給劉巴,劉巴接書在手,麵前一亮,連宣稱謝。從書又說到百工之學,從百工之學說到諸子百家,兩人非常意趣相投,反倒是周不疑這個正牌的門生在一旁聽了有些愁悶,感遭到本身反成了外人似的。
曹衝苦笑了一聲,眼下雄師已經進發,再退返來是想都不要想,還是先想著如何打好這一仗再說吧。他擺了擺手,不再談這個話題:“先生覺得,此次與江東大戰,我方有幾成勝算。”
曹衝一聽,皺起了眉頭,遊移了半晌又說道:“那陸口我軍能夠爭得?”
“江東要麵對丞相的雄師,隻要儘力一拚,必定會閤中全數精銳前來,以兩邊兵勢而言,丞相縱使不能全取江東於一役,也可重創孫權。經此一役,孫權隻能遠遁會稽,冇有幾年他緩不過勁來,到時候留下一支偏軍駐守柴桑,以荊州為火線,不時騷擾,隻怕孫權日子不會好過。雄師坐鎮荊州,西逼巴蜀,關中,假以光陰,一統天下也是完整有能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