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淳於老太太道：“你先起來，後院的事你不曉得也不怪你，起來吧！母子哪有隔夜的愁！”

淳於意還是不肯起家，竟還連連叩首，“母親，求您再給柳氏一次機遇吧！此次返來，倘若她再不知改過，隨您如何措置，兒子在不過問。”

正聞聲淳於意在說話：“母親，明日就是鬆兒的生辰宴了，兒子大膽自作主張把柳氏從莊子裡接返來了。這三年，柳氏每天都靜思己過，藉著鬆兒生辰一家人能夠好好聚聚。”

未幾一會，淳於意便抬手，緩緩道：“母親這是風燥引發的，一會兒我就去藥房拿點蛇膽川貝枇杷。”

亥時的梆子且剛敲過，臨淄淳於醫苑燈火光輝。

“是，兒子曉得。”淳於意向來為人謹慎，但提到兒子，也忍不住流出憂色。

淳於老太太似有些不耐煩，悄悄揮了揮手：“我的身材我曉得，這些都是瑣事。現在鬆兒眼瞅著三歲了，你這平生後代雙全也算美滿了，再也不會叫你大嫂和你弟婦笑話了。鬆兒這三歲的生辰也要好好籌措一番，讓左鄰右舍也看看，你也後繼有人，看彆人還如何戳你的脊梁骨！”

淳於意有些慚愧，麵紅耳赤，不曉得如何開口。

淳於意臉上泛白，作揖道：“母親，當年的事到現在也冇有證據，就如您剛說的，當年那羽士恐怕也隻是信口開河，再者，柳氏已經被關了三年了，就算是獎懲也該夠了！”

淳於意滿臉愧色，連輪作揖：“母親說的是，都是兒子的錯。兒子總想著與她相識相知，她甘願違逆家人也要與兒子做小，她本性賢能，定不是那麼暴虐之人。”

一旁的王嬤嬤很有眼色，輕聲表示屋裡的丫環出去，叮嚀了幾句，又回到正房奉侍。

“現在想起來，當年那老羽士說的甚麼不到三歲不露麵也是無中生有，我看鬆兒安康的很。現在隻需好好教養，將來必然能有一番作為。“淳於老太太道。

淳於老太太看了他一眼，端著茶碗悄悄撥動茶葉。

“母親心疼，兒子今後定好好貢獻您！”淳於意這才暴露笑容，跟吃了顆糖的孩子冇甚麼兩樣。

淳於老太太道：“罷了罷了，兒大不由娘，你想乾甚麼就乾吧！幸虧高低都有人給你兜著，咳……咳…”

淳於意低聲道：“兒子誌不在官，即便勉強占著位置，怕也要遲早被人告密，還不如早早騰了位置。何況為醫者，也能造福百姓。”

淳於老太太端方極嚴，這番話說下來，屋裡的丫頭婆子冇有半分聲響。

“靜思己過？”淳於老太太聲音微微進步，“你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！你可曉得你當年差點就落空你獨一的兒子了？”

“母親，兒子無能！”淳於意腔調平平，很有些無可何如。

“二老爺，您如何到現在還被她迷著眼啊！”王嬤嬤輕撫著老太太的後背說道：“那柳氏本是城北柳家的長女，那些年，在我們這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，哪知方纔入府，他們家就獲了罪，幸虧罪不至死，但門庭也是以式微，柳家除了柳氏，現下哪個不是討餬口！”

淳於老太太說完就咳了幾聲，身邊的王嬤嬤立時端起茶杯湊到她嘴邊，一手還悄悄的在老太太的背上順著。

王嬤嬤順勢給淳於意端了把椅子，扶著還在抹淚的淳於意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