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邊土磚搭了塌,廣大豐富,上頭鋪了豐富的棉被,雖是有些舊,卻暖和軟和,李九將臉埋上頭,嗯,是陽光的味道。
胭脂腦門沁著細細的汗,陽光暉映,亮晶晶。
一旁的鬥室間堆滿了木枝茅草,應是柴房了,不知這些木料日頭長遠了,還能不能燃起來,明日拿出來曬一曬應當會好些。
喝了最後一口湯,李九抹抹嘴,一把倒在竹搖椅上,拍打著灰塵,懶洋洋的搖擺著。朝上望去,便是班駁的日光,星星點點的透過樹縫落下來。
“這個桌案,”盯著極新的書桌,李九奇特,“這個為何是新的?”擺佈看看,衣櫃安排,床榻竹椅皆是古樸,唯獨書桌是光鮮的棗子色。
“咚……咚…
院中有個石桌,三麵石凳,另一麵光留石台,應是破壞了。一方竹搖椅,悄悄一碰,搖搖擺晃。院口巨石,上書豪放蕭灑筆墨,【思過所】,一邊刻著幾行小字,李九吹了灰塵,探手重撫,卻認不出寫了些甚麼。
李九坐入竹輪椅中,直到見不著背影,收回目光,悄悄叮囑,“出來吧。”
“奴婢還未曾見過信鴿,真的能夠送信嗎?”胭脂趴在石桌上,眨巴著眼睛瞧著兩個小傢夥吃食。
“後會有期。”二人齊聲迴應,終是不再逗留,跟著懲戒官與盪悠悠的馬車,垂垂遠去。
深沉的鐘聲穿破天涯,悠悠傳來。
待腿腳都要發麻,腦筋昏沉的時候,搖搖擺晃的馬車一個前傾,停了下來。
“下官這就告彆了,”懲戒官昂首哈腰,退至一旁。
“咕咕咕……”鴿兒摸索著從籠中探出腦袋,見無甚威脅,終是大膽的走了出來,歡暢的啄食著米粒。
“不錯不錯,”李九對勁,望向床榻,小小的,不大,靠著裡牆,木板底,竹架子,掛了條有些陳舊的紗簾。被褥豐富,棉布料子,染了細碎的小花小葉。“倒像村裡新媳婦的嫁奩,”李九摸了摸,轉頭打趣。
“我冇事,不過拐了腳,倒是你的傷,還冇好吧。”盯著胭脂遲緩的行動,李九有些擔憂。
“這個,是叫炕嗎?”李九瞧了新奇,擺佈翻著,扣問胭脂。
“是信鴿呢!”李九嗬嗬笑著,誇耀兩隻小傢夥。
“這便是皇上送給主子的禮品嗎?”胭脂摸了摸小花毛,被啄了一口,哎喲一聲縮回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