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……咚…

馬車走得不快，踢踏踢踏，不急不緩，四平八穩。

“你打掃過了？”一邊問著胭脂，一邊進了閣房。

“後會有期。”二人齊聲迴應，終是不再逗留，跟著懲戒官與盪悠悠的馬車，垂垂遠去。

“不錯不錯，”李九對勁，望向床榻，小小的，不大，靠著裡牆，木板底，竹架子，掛了條有些陳舊的紗簾。被褥豐富，棉布料子，染了細碎的小花小葉。“倒像村裡新媳婦的嫁奩，”李九摸了摸，轉頭打趣。

“咕咕咕……”鴿兒摸索著從籠中探出腦袋，見無甚威脅，終是大膽的走了出來，歡暢的啄食著米粒。

胭脂腦門沁著細細的汗，陽光暉映，亮晶晶。

“太子爺，”懲戒官老頭漸漸的走過來，指著遠處的紅牆木門，“那兒是獨一的出入口，高牆圍山而立，今後，便不成出這圍牆的範圍了。”

“這是？”李九感覺統統事情都是別緻。

紅燒冬瓜，醬油冬菇，清炒春筍，小蔥豆腐湯。皆是平淡素食，每一碟都小小巧巧，米飯中夾著些許米糠，不過還冒著熱氣，新奇的香味。

“這個，是叫炕嗎？”李九瞧了新奇，擺佈翻著，扣問胭脂。

“主子主子……”胭脂從裡屋撲過來，眼淚嘩啦啦。

“主子主子！”胭脂的聲音遠遠傳來。

“下官這就告彆了，”懲戒官昂首哈腰，退至一旁。

再朝另一邊走去，矮小的煙囪，屋內石台大鍋，皆是厚厚的灰塵，爐灶內另有燒至一半的木枝，就是不知已有多久未曾來過人，覆蓋著岩土。

“在院中吃吧，樹兒遮了陽，些許輕風，也算舒暢。”李九一屁股坐在石凳上，將竹搖椅上的棉墊狠狠拍打了幾番，撲出灰塵，見胭脂閃躲，嗬嗬大笑。

“嗯！”胭脂側臉，偷偷抹了淚，繼而執了筷子，也學李九，大口用飯。

“這些都是晨時大明寺那邊送來的，奴婢一早便曬了個通透。”胭脂探手摸索著，學了李九，低頭嗅去，嗯，是香香暖暖的味道！

“太子爺，到了。”

胭脂抱了鴿子過來，李九取了半碗米飯，灑在桌上，翻開竹籠，咕咕勾搭著兩隻鴿子出來吃食。

“恩，這叫火坑，”看主子爺彷彿豪不嫌棄，胭脂冇了擔憂，話多了起來，“如果天冷，燃了枝子鄙人頭，一夜都是暖的。”

“我冇事，不過拐了腳，倒是你的傷，還冇好吧。”盯著胭脂遲緩的行動，李九有些擔憂。

李九抬開端，迎著陽光光輝大笑，“小胭脂呀！”

“鐘釜四聲，這是晚時該傳膳了！”胭脂眼睛發亮，蹦蹦跳跳，又似扯了屁股上的傷口，嘶嘶吐氣，行動慢下來。

當時若腦筋有現在復甦，便不至於尋錯路了，李九歎口氣，放手放下簾子。

這個嗎？李九從懷中摸出兩塊小木牌，是一早父皇給她的。

胭脂吹著桌上的灰塵，微眯著眼，鼓著嘴，謹慎的坐在棉墊上，在李九等候的眼中翻開食盒。

“熟諳幾日，嚐嚐便曉得了，”李九搖擺著躺椅，一下一下。她該想想，接下來需求做的事情了。

“多安息便冇有大礙了，張大夫將藥全給打包送了來，警告胭脂，三碗水一碗藥，謹慎煎服，”胭脂止了淚，抽搭著鼻子，“另有主子您的藥，也都一併打包送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