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孩子冇甚麼好挑的,就是年紀太小了點,還不解風情,不曉得男女間的得趣之處,方纔如果換個知情見機的,隻怕早就傾身相就了,可他恰好不想換人。
薛元漸漸地笑了笑:“太皇太後便是想當武後,皇上也不是昏聵無能的李旦,大可不必過於擔憂,再不濟另有臣呢。”
遊廊外伸出去一枝玉蘭,卻還是合著的花骨朵,顫巍巍地迎著冷風,他抬手撫了撫,喃喃道:“還是花苞呢,且再等等吧。”
太皇太後這話說的一片慈母心腸,薑佑蹙著眉不曉得該如何接話,薛元站出一步來擋在她身前,淡聲兒道:“太皇太後有所不知,因著寧王企圖不軌,柔福郡主留下來是當質女的,哪有給質女抬身份的事理,就算寧王現在去了,這身份總歸是不會變的。”
薑佑一怔,撇嘴道:“祖母何必這麼費事,直接打發淑貴妃去太廟守靈不就成了,那地兒清淨,讓她在那邊聽聽經,也好收收性子。”
壽昌宮是全部宮裡除了乾清宮以外最敞亮的處所,內裡住著的是全部大齊朝最高貴的女人,太皇太後卻還嫌不敷,遠遠地把手伸出了後宮,乃至伸到了朝堂之上。
薛元對著匾額無聲地一笑,抬步邁了出來,對著已經換了身兒常服的太皇太後半欠身道:“臣請太皇太後金安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,這國宴也冇甚可吃的了,統統人都心不在焉地動著筷子,隻等著散席。
薑佑唔了聲:“皇祖母既然有工夫管七皇叔的身後事兒,想必也有工夫教淑貴妃學些端方,彆一天到晚橫衝直撞的,恁大年紀了還和人吵嘴,說出去了真是有損皇家顏麵。”
太皇太後悄悄吐納一口,勉強笑道:“淑太妃性子暴躁,萬一衝撞了英魂反而不美。”
太皇太後還要再開口,薛元半欠了欠身,對著孫拜年打了個眼風疇昔,微緩了聲口道:“既然您喜好柔福郡主,那就讓她常伴您膝下,也能共享嫡親之樂,何必在乎封賞呢?”
這也在料想當中,趁此機遇擺明車馬也好,他理了理衣袍,回身跟著幾個嬤嬤去了。
擺佈身邊冇有旁人,薛元倒也由著她發牢騷。薑佑和太皇太後是有夙怨的,也難怪兩人不對於,鎮靜後身有宿疾,在薑佑九歲那年俄然病發,也是那天,太皇太後‘極巧’地把專為鎮靜後診治的幾個太醫都招到本身宮裡請脈,正巧當時孝宗不在,眼看著鎮靜後就要被生生拖死,薑佑便帶人闖了壽昌宮,把幾位太醫全請了返來。
太皇太後悄悄拍了拍柔福的手,然後對著薑佑嗔道:“你這孩子...柔福是你遠親的堂姐,也是皇家人,現在不過抬個位分罷了,何必勞動各位大人?”她長長地歎了聲兒:“皇上,你父皇和寧王是一道長大的親兄弟,一轉眼兒兩人都冇了,他在嶺南死的蹊蹺,你政事忙冇工夫過問倒也罷了,隻是他的親女兒你總得照拂一二吧。”
好輕易熬到國宴結束,薑佑頭一個走了出去,薛元在她中間,在她還是一臉懨懨的,不由得含笑道:“皇上今兒早晨可威風了,連太皇太後都被你擠兌的說不出話來,你另有甚麼不滿的?”
薛元攏著袖子,膝頭刺繡的金蟒張牙舞爪,他卻還是溫暖笑道:“臣想著過年的日子,太皇太後又返來了,總關著淑貴妃娘娘也不好,便把她放了出來,也能奉養在您擺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