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後悄悄吐納一口,勉強笑道:“淑太妃性子暴躁,萬一衝撞了英魂反而不美。”
薛元漸漸地放開了手,見本身指尖也染了淡淡的胭脂色,便把手指抵在她兩唇之間,輕聲道:“下午臣幫了皇上一回,皇上不感覺給該幫臣一回嗎?”
太皇太後低頭看了看,見淑貴妃身上的穿著倒還整齊,隻是神態瑟縮驚懼,伏在地上身子亂顫,她深吸一口氣:“你先起來吧。”她側頭冷冷地一個眼風打了疇昔,沉聲道:“淑貴妃到底是貴妃的品階,就是現在成了太妃,也不能這般慢待吧?她究竟是犯了甚麼錯誤,才讓掌印不問青紅皂白地就把人給抓了起來呢?”
遊廊外伸出去一枝玉蘭,卻還是合著的花骨朵,顫巍巍地迎著冷風,他抬手撫了撫,喃喃道:“還是花苞呢,且再等等吧。”
薛元對著匾額無聲地一笑,抬步邁了出來,對著已經換了身兒常服的太皇太後半欠身道:“臣請太皇太後金安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,這國宴也冇甚可吃的了,統統人都心不在焉地動著筷子,隻等著散席。
太皇太後本來倒是跟薛元打過交道,隻曉得是個麵冷心硬,等閒不會開口的人物,今兒如何一心幫起皇上來了,她不怕薑佑,卻不肯隨便就開罪了薛元,隻能淡笑道:“哀家不過是想給寧王儘些哀榮罷了,既然皇上...”
太皇太後拿著皇家親情說事兒,薑佑也不好一口就拒了,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辯駁的來由來,隻能道:“這事兒事關嚴峻,臨時不急,等年後朕和司禮監禮部籌議了再做決定。”
她話還冇說完,就見淑貴妃法度踉蹌著,被孫拜年扶著進了殿門,一見她便‘撲通’一聲跪倒在地,向前膝行了幾步:“姑...太皇太後救救臣妾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