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佑一聽這聲音就頭大，恰是滋擾了她好久的莊妃，鎮靜後歸天的時候她已經十歲了，對親孃的音容笑容都記得清清楚楚，那裡能受得了這位莊妃上趕著給她當孃親。

莊妃的聲音溫溫輕柔，彷彿是扣問的語氣，卻難掩此中的歹意。

薑佑表示香印起來，見她雙膝顫抖，內心更是冒火，直截了本地噎她：“孤還當您有多漂亮呢，本來也是記得門兒清，您既然感覺虧了，那我便讓人策畫一下您這些日子往東宮送了多少東西，雙倍賠給您就是了。”

薛元無聲地笑了笑，他要的可不止一個謝字，情麵這東西，用的時候好使，隻怕還起來的時候也費事。

薛元無聲地一笑，這倒是個新奇事兒，有人罵他奸佞賊子，也有人讚他予智予雄，說他是好人倒還是頭一遭。

薛元含笑道：“不是您讓臣過來的嗎？”他低頭道：“臣這就幫您討假。”

他自走出去，這裡就冇一個敢攔他的，便乾脆提著曳撒上了台階，光亮正大地聽起牆角來。

李向忠冇想到皇上和稀泥和的好，她這個做女兒的也不逞多讓，倒真不愧是父女倆，他氣得直梗脖子，還要在發問，太子詹事府的人已顛末來敲起了玉磬，宣佈到了放學的時候。

薛元隨便點了點頭，薑佑喝彩一聲，連蹦帶跳地歸去了，比及了書院裡，差未幾也是開課的時候，李太傅李成忠已經端坐在堂上，手邊還放著把戒尺。

薑佑衝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，隻是連連點頭，目送著他走了出來，一眼就見李向忠滿麵怒容，然後薛元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，李向忠怒哼了幾聲，最後衡量半晌，還是滿麵無法地應了。

香印這些日子一嚮明裡暗裡攔著莊妃靠近薑佑，她本想趁著這機遇發作，好好整治香印一番，冇想到卻正巧被薑佑瞥見了，內心一驚，卻還是繃著慈母神采：“我拿你當遠親的閨女，到處都為您考慮，今兒不過是見這起子主子辦事不全麵，怕他們欺你年小無知，這纔多說了兩句。”

薑佑喝彩了一聲兒，一抬手命身邊人去清算書包，回身湊在薛元跟前，連連讚歎道：“掌印真是太有本領了，一下子就把假拿到了。”

他身後跟著的秉筆寺人孫拜年低聲兒笑道：“督主，這幫子酸儒，朝堂上鬥不過您，便在這裡逼著太子說您的好話呢。”

薑佑見狀縮了縮脖子，輕手重腳地坐了下去，她內心還惦記取下午的假，便時不時探頭望一望窗外，眼巴巴地盼著薛元過來，李成忠見她時不時探頭向外望，不悅地咳了聲，揚聲道：“殿下！”他一指手裡的書籍子：“您來給我解釋一下‘使雞司夜,令狸執鼠,皆用其能,上乃無事’這句話是甚麼意義？”

薑佑聽了這話，反倒迷惑地看了她一眼。

薑佑冷哼了一聲，衝他點了點頭。

薛元冇細瞧，隻是佯作當真地看了看：“瞧不大出來。”

薛元給她滿嘴跑駱駝說的怔了一下，很快回神兒笑道：“那裡那裡，比您珠圓玉潤還差得遠。”

他一揚聲就要開口，薛元卻抬手止了，輕笑一聲：“他這是逼太子表態呢，我們東廠初立的目地就是為了製衡這幫子文官，當今皇上整日在東廠和文官中間和稀泥，李向忠這老東西天然不敢逼皇上開口，不過現在能逼著儲君表態也是功德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