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說的...薑佑忒幽怨地瞅了他一眼，又捏了捏頰邊的軟肉，訕訕道：“比來胖了點，可我這下巴還是尖的啊，那裡圓了？你瞅瞅，我是不是尖的。”說著還真仰起臉讓他瞧。

莊妃的聲音溫溫輕柔，彷彿是扣問的語氣，卻難掩此中的歹意。

薑佑冇給他拉著問的機遇，行過拜彆禮以後一溜煙跑了出去，卻直直地跟正要出去的薛元撞了個正著，她‘哎呦’一聲發展幾步，一昂首卻欣喜道：“掌印，你可算來了！”

按說東廠在宮裡宮外的名頭是不大好聽，不過薑佑倒也冇感覺薛元那裡不好了，她想了想，便持續裝傻充愣：“您雅人深致，風采翩翩，麵貌風采氣煞潘安呢。”人家問的是操行，她答的倒是表麵。她說著忍不住抬眼兒看了看薛元：“要我說，您是東廠之花，如何能稱廠公，應當是廠花纔是。”

薑佑聽了這話，反倒迷惑地看了她一眼。

他自走出去，這裡就冇一個敢攔他的，便乾脆提著曳撒上了台階，光亮正大地聽起牆角來。

薛元無聲地一笑，這倒是個新奇事兒，有人罵他奸佞賊子，也有人讚他予智予雄，說他是好人倒還是頭一遭。

李向忠冇想到皇上和稀泥和的好，她這個做女兒的也不逞多讓，倒真不愧是父女倆，他氣得直梗脖子，還要在發問，太子詹事府的人已顛末來敲起了玉磬，宣佈到了放學的時候。

薑佑一聽這聲音就頭大，恰是滋擾了她好久的莊妃，鎮靜後歸天的時候她已經十歲了，對親孃的音容笑容都記得清清楚楚，那裡能受得了這位莊妃上趕著給她當孃親。

薛元給她滿嘴跑駱駝說的怔了一下，很快回神兒笑道：“那裡那裡，比您珠圓玉潤還差得遠。”

李向忠捋了捋一把長鬍子，不置可否地問道：“這話出自那裡？”

薛元無聲地笑了笑，他要的可不止一個謝字，情麵這東西，用的時候好使，隻怕還起來的時候也費事。

薑佑表示香印起來，見她雙膝顫抖，內心更是冒火，直截了本地噎她：“孤還當您有多漂亮呢，本來也是記得門兒清，您既然感覺虧了，那我便讓人策畫一下您這些日子往東宮送了多少東西，雙倍賠給您就是了。”

薑佑聽了這話，皺著眉抬步走了出來：“我們東宮自有炊事，不勞莊娘娘操心了，娘娘固然放心，我就是再渴再餓，也不會向您去討要吃食的。”

薛元仰唇：“您是皇上獨女，皇上天然捨不得您受委曲，若您想跟了哪個妃嬪，皇上定然會把那妃嬪也抬上後位，莊妃娘娘這般想也無可厚非。”他懶得理東宮這些瑣事，便告彆道：“臣辭職了。”

薛元是東廠之主，說東廠跟說他有甚麼辨彆，薑佑瞠著兩眼發楞，中間伴讀的張東正冒死做了個和稀泥的手勢，她頓了頓，咳了聲兒道：“這個...父皇說過，凡事要有真憑實據，冇有根據，我也不好妄下斷言，免得冤枉錯了好人。”

薛元隨便點了點頭，薑佑喝彩一聲，連蹦帶跳地歸去了，比及了書院裡，差未幾也是開課的時候，李太傅李成忠已經端坐在堂上，手邊還放著把戒尺。

他身後跟著的秉筆寺人孫拜年低聲兒笑道：“督主，這幫子酸儒，朝堂上鬥不過您，便在這裡逼著太子說您的好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