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王蹙了眉，一副擔憂的神態：“我傳聞本日宴會以後，皇兄俄然暈了疇昔，到現在也冇有醒，宮裡的事兒都是廠公摒擋的，我這才特地趕來問問。”

寧王神采一凝，竟也跟著笑了起來，他抬手揮退了跟來的底下人，比及室內隻剩下兩人，他才緩緩開口道：“皇兄前幾年沉湎於煉丹修道，身子早就不大行了，要不然也不會隻要太子一個孩子，好笑...一個小毛孩子，還是女娃娃，立了她為太子，她能懂甚麼？不過空占了個嫡出的名頭罷了。”

薛元悄悄地看他，麵前此人做了這麼多年的戲，連生性多疑的孝宗都給他瞞了疇昔，現在孝宗病危，他終究忍不住，也不必忍了。

莊妃的孃家兄長這時候終究忍不住了，跪倒在地就要討情，孝宗卻淡淡看他一眼：“女子有過，大半是孃家嬌縱，教養無方，陳愛卿另有甚麼要說的？”

孝宗微微有些氣喘，先帶著她退了出去，比及了無人的夾道裡，才重重地咳了幾聲，對著薑佑道：“佑兒但是感覺父皇做的有些過了？”

成北唏噓道：“那皇上如果崩了，是不是殿下就該即位了？”他說著又歡暢起來：“殿下年幼，且得依仗您的幫扶呢。”

孝宗被太醫輪著診治了一夜，現在才勉強醒了過來，他一抬眼瞥見薑佑，竭力笑道：“佑兒辛苦了。”

成北驚奇道：“這大半夜的，誰啊？”

薑佑捧了茶盞子湊到他嘴邊，一邊道：“您快好好吃藥，吃了就能早些好了。”

寧王看著他：“廠公，我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，東廠錦衣有多大的權勢你我都曉得，現在這兩個衙門已經在大齊朝紮了根。皇兄他對你顧忌已久，不過礙著你的權勢纔不敢動你，君之視臣如土芥，則臣視君如寇仇，想來你對皇兄也冇那份忠心。”

薛元側眼看他，不帶半分炊火氣：“王爺是讓咱家裝聾作啞嗎？”

孝宗冷冷地看她一眼：“前次叛王兵.變，你卻調撥太子離了東宮，將國儲置於危難之地，的確其心可誅！”

薛元托著茶盞，微淺笑道：“王爺談笑了，您跟皇上是親兄弟，如果體貼皇上病症，直接進宮去問便是了，大早晨的來尋咱家算是如何個意義？”

寧王還是風采翩翩的模樣，對著薛元淺笑點頭：“廠公。”

孝宗聽了結不言語，默了半晌才淡淡叮嚀：“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，朕現在臥病在床，也冇精力操心這些...”他頓了下，轉頭看了眼薑佑：“就由薛卿和太子去東廠走一趟吧。”

薛元笑而不答，寧王持續道：“至於太子...那更是不值一提。”他看著薛元還是一臉莫測，內心一頓，俄然換了個口風道：“孤不求廠公幫孤甚麼，隻要廠公安安生生地做好分內事兒，今後...孤定然不會虐待了廠公的。”

成北聽得有些心驚肉跳：“這，這...寧王也對皇位起了覬覦心機，那太子如何辦？我瞧著太子待您倒還和藹...”

他見他還是不表態，麵色微沉了幾分，他獲得的動靜如果無誤，孝宗已經活不了多久了，他隻要等著孝宗崩了，薑佑阿誰小毛孩子逃不出他的掌心，關頭是看薛元站哪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