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樂夜未央_1、地節四年的序幕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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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舜立知講錯,神采立時便一片慘白,隨即就聽杜延年斥喝:“還不讓開?”

天子沉穩的聲音讓金安上與史高驚奇昂首,隨即對視一眼,又俯身參禮:“敬諾。”

清脆的鑾鈴聲突破了嚴峻的對峙氛圍,讓許舜的神采驀地大變,待聽到馬蹄聲由遠及近愈發清楚,他不由顯出錯愕的神采,回身便往長樂宮的西闕疾奔。杜延年也是神采驟變,但眼底竟顯出一絲豁然來了。

黑暗中,透過角樓狹小的視窗,劉詢模糊能夠瞥見西邊的長樂宮中明滅著點點燈光,心神不由恍忽,卻隻要頃刻工夫。

正在遲疑之際,身後俄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,史高警悟地回身,右手緊按劍柄,待看清來者是之前去宮門傳詔的侍中金安上,才稍稍緩了心神。

“建平侯有禮。此時,君當往太仆寺而行,不知為何竟往長樂宮而來?”車前響起帶笑的聲音,不是彆人,恰是長樂衛尉許舜。聽到杜延年的聲音,他也不等禦者開口便獨自與杜延年打了號召。

霍光活著時,長樂衛尉是他的半子鄧廣漢。地節二年,霍光過世以後,官方哄傳恭哀許皇後係遭霍氏毒殺而亡,天子雖未清查,卻藉端將霍家枝屬的兵權儘奪,全數交由其親信的外戚後輩掌管,長樂衛尉也換成了恭哀皇後的叔叔許舜。

——隻怕長安城又要有一次血流成河的慘變了!

許舜心驚不已,剛要退步讓開,又是一個激靈回過神來,連連苦笑:“舜職司地點,不敢從太仆之言。”言罷竟是一揚手,宮門衛士立即圍了過來,橫戟執铩,氣勢凜冽。

固然他神采一派安然沉寂,但是,站在他身後的侍中史高卻看得清楚——天子按住窗棱的雙手上竟是青筋畢露——心中暗驚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年青的天子。

輿馬之事是太仆的職份,杜延年以為這個來由應當是挑不出馬腳的,卻不料許舜雖是無從辯駁,卻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車前,不肯讓步半步。

長安城內喧鬨了一夜,天子便在高高的宮牆上聽了一夜,直到東方欲曉,纔在金安上的勸說下返回寢殿。

“長樂衛尉!”杜延年的神采一沉,有些動了真怒了。

禦者是他的親信私屬,聞言雖是一怔,手上卻冇有緩半分,立即拉動轡繩,差遣車前的兩匹馬調頭向東而行,由甲第間的夾巷中轉夕陰街,再沿著那條大街向北便到了北宮與武庫之間的太常街,這時,便能夠看到長樂宮的宮牆與矗立的西闕了。(注1)

想到這兒,杜延年忍不住又長歎一聲,還冇從無法的情感中擺脫,馬車一個急停,他固然一向扶著銅製的車較,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衝,胸口正撞上前麵的轅木,幾近痛撥出聲。

“太仆勿惱,舜也是不得已。昨日陛降落詔:未奉天子詔令,任何人不得入長樂宮。”許舜也斂了笑容,極慎重地解釋。

尚未瞥見宮門高闕,大道兩旁突然增加的衛士讓很多官員心中登岸時一寒,待瞥見宮門前的高闕時,很多官員又是一驚——未央衛尉親身站在司馬門前,監督司馬等屬官察驗每個入宮官員的名籍。

杜延年是霍光的親信嫡派,來長樂宮天然不是想見許舜,他要見的是長樂宮現在的仆人——上官太後。

“叮!叮!叮!……”

“主上,宮中各門皆奉詔禁閉。”金安上並冇有入內,而是在門前躬身稟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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