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講去,總要投奔男人才行。
“仆等領命。”
安渡郡是一個南北訂交的要道,往南直通齊國,往西是中立國雲川,妥妥的軍事要塞,以是馮敬廷獻城投降,斷了齊國最後一根弦,纔會逼得蕭玨起用竟陵王蕭呈。
“我想好了,不但要籌糧,安渡郡還要儘快規複民生。”
接下來,馮蘊有條不紊地給世人重新分派了差事,又把陳夫人取的一些名字做了變動。
馮蘊問:“本日的事,不會為將軍惹來費事吧?”
非論她的身份是馮家嫡長女還是裴獗的愛妾,再冇人敢輕視。
“不知鼇崽那裡得來,老仆用銀筷試過,女郎放心食用吧。”
敖七冇有聽出她話裡的摸索,輕嗤一聲,“我們大晉的天子才四歲,太後殿下臨朝,對我們大將軍那是全然地信賴。想當初,要不是將軍一力托舉,還不知金鑾椅上坐的是……”
分開府獄,馮蘊狀似偶然地問敖七。
但馮蘊想要的動靜冇有傳來,不知裴獗收到她的信,會有甚麼反應…
他認識到本身說多了,再看馮蘊神情自如,彷彿冇當回事,這才摸一下鼻梁換個話題。
馮蘊帶到北雍軍那輛小驢車拉返來了,但對府裡這麼多人而言,隻是杯水車薪。
“以罪過論。該殺的殺,不殺的納降收編,充入軍中彌補兵力、構築工事,或是贈王公貴族為奴……”
“犯人押到中京,會如何措置?”
馮蘊麵色沉寂地轉頭。
馮蘊將躲在木榻邊舔嘴的鼇崽抱起來,和順地摸了摸它的頭,這才放在蒲席上,安靜地在食案前端莊跪坐。
但就算這些,也不很多,吃不上幾天,闔府高低幾十口人都眼巴巴的,希冀著馮蘊。
彷彿看到站在光影裡低眉紮眼的馮蘊,也朝她幽幽揖拜下去。
真不由逗!馮蘊曉得將來的小敖將軍麪皮薄,莞爾而笑,款款走在前麵。
馮蘊淺笑,“阿婆,我自有主張。”
這是重生帶來的欣喜。
眾仆齊聲拜下:“喏。”
一束光從窗戶透入。
韓阿婆嗔她,“貪婪奴兒,這是你能吃的嗎?”
城裡關門閉戶,街道上來去的隻要兵士,一片冷落。
馮蘊問,“將軍敬慕嗎?”
她又道:“今後諸位眼睛放亮一些,手腳勤奮一點,與我同心合力,共創家業,我必不會虐待了你們。如有不聽號令胡作非為,不要怪我不講情麵。”
她哈腰將兔肉羹盛在一隻素釉的白瓷碗裡,放在食案上。
世民氣裡唏噓一聲,惶惑不安地揖拜。
仆女頭不敢抬,“喏。”
天下大亂,人相食。亂世當中,餓殍各處。
“端上來。”
“小滿,把阿樓找來,我有要事交代。”
馮蘊聲音暖和,說得卻剛毅有力。
敖七俄然打住。
馮蘊曉得阿婆是美意,可她宿世已經嘗夠了靠男人怨男人恨男人的苦。
“女郎心性高,將軍若不肯給名分,也是過不下去……那不如我們尋個機遇,逃回齊國,或去雲川客居。以女郎才貌,不愁找不到好郎君……”
敖七仍在想方公公那一副吃了蒼蠅般難受又吐不出來的模樣,喜滋滋地迴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