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魚止餓?
一個弱質女郎當家,主子內心不免會生出輕視來,即便此人是拯救仇人,但女家主過分隨和,下人就不免鬆弛。
交給邢丙,她很放心。
兵荒馬亂的世道,冇有私兵難以自保,需求用人的時候也很不便利。馮蘊拿來名冊點了一下,三十五歲以下的青壯男丁,共有二十九人。
“小滿,讓府裡人半個時候後,青山堂聽令。”
韓阿婆笑彎了眼睛,“敖侍衛為了捉魚,差些把後院的水池掀了。”
“一箸可折,十箸不平……”
“把大師調集到青山堂,是要和諸位談談,世道危艱,天下可貴承平,你我螻蟻當如何儲存?”
梧桐樹下,馮蘊抱著鼇崽看了半晌,回身回長門院。
平常敖七防她就像防賊似的,走到那裡跟到那裡,本日不見人,馮蘊有點奇特,但她冇有多問。
下人都在走神,望著她呆呆的。
然後,交給疇前郡太守府的武吏邢丙來練習。
“站好!”邢丙虎目一瞪,“給俺把腰挺直,頭抬起來!”
“吃飽,誰不想吃飽呢?可糧在那裡,拿甚麼來吃?”
馮蘊從大牢裡撈出來的那些人,有仆女雜役,有郡太守府的屬吏,整整五十來號人。
“鼇崽!”馮蘊厲色一喝,製止了它。
下頭嗡嗡群情,不知這行事古怪的女郎又要做甚麼。
馮蘊端起碗來,冷靜喝粥。
整整兩天,長門院大門緊閉。
他長得高壯又是吏員出身,比雜役和兵丁身份高上很多。
敖七哼聲,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到前麵,“不識好歹的東西。”
“府裡這麼多張嘴巴,那兩車糧,能吃幾日?”
主子並不愛動腦筋去思慮題目,主子如何說,他們就如何做,但十二孃的話很有嚼頭,有人開竅似的,大聲道:
那是一條用稻草繫著的泥鰍,活的,很肥,“給你的。”
敖七喉結滑動一下,本身找台階下來,“阿誰……府裡糧食是不是不敷吃了?我差人回營去找覃大金……”
馮蘊想到敖七說這話,扯了扯嘴角。
馮蘊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鼇崽更是背毛炸開,嘶一聲凶巴巴盯住他。
邢丙卻錯愕不已,“女郎信俺?”
韓阿婆也跟著笑,“敖侍衛在水裡撲騰好半天,就抓上來三條。一條給你吃了,另有兩條養在缸裡,那裡捨得給下人吃呀?便是那塘裡的,敖侍衛也叮嚀了,不準人動它,說是拯救的時候再用。就叫那甚麼……望,望魚止餓。”
一碗蜜燉煎魚,是眼下的安渡郡可貴的珍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