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開門！你們開門啊！”

要不是親孃替她葬身火海，隻怕她早燒死了……

“地步歉收，糧倉紅利，今後安渡郡民不思南齊，隻知大晉……”

“開門開門！我是大將軍的姬妾，我要找將軍評理，找太後評理……”

“看上去不像抱病啊？”馮蘊和小滿對視一眼。

馮蘊失職儘責，為補綴好破襤褸爛的安渡郡，言辭誠心。

氣候熱，馮蘊穿了身薄薄的寬衫大袖，坐在柳樹下，身側跟著環兒和佩兒，兩人拿著葵扇，對著她撲哧撲哧地扇風，衣帶飄起來，都雅得仙女似的。

他彷彿方纔被吵醒，高低垂起的眉毛，滿頭的濕汗，不知夢到了甚麼，看到馮蘊就見鬼般坐起來，死死抱住他的被子，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紅透了臉頰。

夜深了。

“你，你出去。”

馮蘊淡淡開口，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
中京洛城，嘉福宮裡，青銅芙蓉燈披髮著幽冷的光芒。

誰知，草包竟有幾分本事……

“敖侍衛不如找將軍說說，回營去養病好些？”

安渡城就這麼大，罵馮蘊是齊朝叛徒的人本就很多，現在又傳出她黑心虐待姬妾，更是惡名在外。罵她爭寵好妒的有，罵她瘋顛傲慢的有，但馮十二孃做如許的事，又不很讓人不測。

方公公惶惑不安，恐怕太後遷怒。

“出去！”敖七的臉臊得通紅，一副崩潰的模樣。

又不耐煩地接過佩兒手上的葵扇，用力猛扇幾下，望著樹頂的陽光，“出一身的汗，都散了吧，乾活去。”

“把魚湯放上，我們走吧。”

醉酒那天早晨，莫非產生了甚麼，才讓敖七如許防備她？

她的聲音在盛暑下，聽來也有點慵懶。

敖七靠在榻頭，後背的衣裳幾近濕透，緊緊貼在身上，掩著他怦怦亂跳的心，“你安知我冇病，我就是病了。”

—

本日的綠柳院，很熱烈。

“我領太後旨意前來奉養將軍，不是你的仆人。”

他緊緊捂住，怕馮蘊發明被子上麵的難以開口，乃至不想讓她看被單上那些展轉難眠後折騰出來的褶皺，另有亂丟的衣裳、鞋襪，都讓他感覺羞於見人……

這讓馮蘊模糊有點不安，“小滿，敖侍衛邇來在做甚麼？”

敖七剛鬆了一口氣，馮蘊突地掉頭。

“不及太後。其容色粗鄙，不及太後萬一也。”方公公忽視見到馮氏女時的冷傲，忽視她身上那股子逼得公公心亂如麻恨不能昂首稱臣的嬌媚，願意說道。

也不知敖七有冇有去告狀，花月澗的事也冇有人來過問。

阿樓拿出大管事的氣度，清了清嗓子，大聲道：

“如許的女郎，生來就當掐死。”

馮蘊表情愉悅興趣好，乾脆做一回功德，把敖七抓的魚撈出來燉上一條，熬出鮮濃的魚湯，裝在青瓷湯盅裡，讓小滿拎上，一起去跨院裡看望他。

餓飯的罵她。

“會有報應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