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方纔你但是聽著了那婆子的傳話,說是二爺的婢女柳玉投繯?”二姨娘俄然止步。
景晨讓人將她扶起,望著那雙紅腫的眼眸,說了些安撫話,跟著喚了那名清秀丫環出去。站在屋簷下,想起方纔遙遙一望,立在大堂內低首的身影,開口問道:“你是柳葉吧?”
“清暉院來人,二爺身前的柳玉投了繯……”顧及景晨方進府,許是不曉得柳玉是何人,碧好解釋道:“柳玉和柳葉都是二爺屋裡的大丫環,柳玉這名還是二爺親身給取的呢。”
此話則是暗指柳玉頗受二爺正視。憶起傍晚在敏興堂前遇著的二爺,青衫素雅,將手中銀針放下,景晨迷惑道:“好好的,怎的投繯去了,但是有甚麼苦處?”
再者,大奶奶的連番行動,早已讓她由衷敬佩。不管是發自肺腑,還是真如外人所傳的以退為進,大要能做到這個份上,便有主母的風采同策畫。
景晨知她心中所想,淡淡道:“柳玉她誌願的。”
樂兒明顯冇有聽明白,勸著道:“大奶奶如果在院裡,見著您如此不得見怪?此時她走了,您也恰好陪著大爺。”
聽得她的闡發,景晨點頭,出了門正遇宋媽媽和紫萍二人,均是神采倉促。她淡然開口,“二爺屋裡產生的事我已經曉得了,紫萍,你和紫芝留著在書房外服侍。這等內宅瑣事,先彆驚擾了大爺。”說著目光移向宋媽媽,非常信賴的言道:“媽媽既是未寢,便陪我走一遭吧?”
“哪有忙完的時候?”他的聲音略帶難過,跟著在中間的桌子旁坐下,拿起帳本複又翻起,“服侍大奶奶洗漱吧。”
這個柳玉,怕是已經被二爺收了的。
君府財產買賣遍及各地,常日裡總要有個爺出麵打理。大老爺早逝,二老爺在外為官,大爺身子體弱,不能過分勞累,便由他代為掌管。老夫人不放心,每月都會查賬,聽三老爺報備。比及這幾年大爺年紀大了,這查賬看本的事,就落到了他的身上。
四周唏噓聲不竭,柳玉性子烈,方纔還因為二爺的決定而尋死,如何回身就誌願了?
這話,倒是對碧嬋等婢子叮嚀的。
碧美意領神會,取過床尾架上的鏡花綾織錦披風,邊替大奶奶披上邊說道:“說是個婢子,倒是爺近前的人。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,大夫人不管事,此時榮安居怕是要落鎖,下人們也不敢隨便打攪。老夫人將印鑒給了奶奶,您怕是得走一趟。”細心地替她攏好領口,恐怕她著涼。
柳葉抬眸小覷了眼大奶奶,應“是”。
來人恰是二姨娘朱氏,她收回還落在黑暗中的視野,轉頭望著端了點心的婢女,點頭道:“罷了,她若冇走還好。現在前腳方分開,我頓時就疇昔找大爺,惹人生疑。”
但是柳葉亦認識到,身為婢子的她們底子冇有挑選的餘地。且不說二爺冇有正式將柳玉收房,便是轉贈個女人妾室,在現在這世道也實屬常事。
柳玉掙紮著從床上趴下來,抹了淚水跪下。
“姨娘,大奶奶出院子了,您要不要去書房找大爺?”
“二弟見外。”
﹍﹍﹍﹍﹍﹍﹍﹍﹍﹍﹍﹍﹍﹍
如果後者,這位小叔子可就不簡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