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叔子陪大嫂賞花,這類混賬話他也說得出來!
“哦,就這般必定?”大爺饒有興趣。
對於他的大言輕浮,府渾家本是熟視無睹,但這話對著大奶奶出言,倒是讓屋渾家倒抽吸氣。五爺口中喚著嫂嫂,但哪有半點敬著大奶奶?用心的調戲,猖獗放肆。
大爺目光越緊,隨口問了她幾句身子如何,聽得對方點頭回聲無礙,徒然就感覺內心遭堵。他雖不肯見女子哭啼怨訴,但也不愛見她如此平平。凡是婦人,哪有說不想和丈夫多言幾聲的?
大爺不知想到了甚麼,心生悶氣,“碧嬋碧好瀆職,令主子吃驚,拉下去杖責三十,降等措置。”
“回爺的話,是碧好碧嬋。”
“今兒的事,祖母自會關照府人不得提起,今後遇著五弟,你能避則避。”大爺的聲音沉啞,有些龐大。
明顯聲若鶯啼,動聽細緻,令人沉淪,五爺卻不自發地依言落座,目光炯炯地賠笑道:“嫂嫂本日色彩真好,大哥好福分。”
他的手摟在她的腰際,上揚了目光察看她的容顏。半晌,在奇特喧鬨的氛圍下,大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,湊前呼氣道:“你卻真是個妙人。”
五爺極其耐煩地在廳堂等待,捧著茶盞目光等候地望著門口,待見著身姿小巧的走來的佳影,忙起家迎上前,語氣奉迎:“嫂嫂,方纔是小弟無禮,不知您在寢息,衝撞了您,還請不要見怪纔是。”似有似無的香氣繚繞在身邊,他隻感覺神清氣爽,更加貪婪地吸氣吐納。
“隻令二人跪在了門口,並未措置。”
景晨的話涓滴不包涵麵,態度明白,五爺不好再撒潑,收斂著客氣道:“小弟今兒過來,是謝過嫂嫂安排,將柳玉給了我。”
“留在屋外使喚便可,貼身則用不得。”大爺說著,想起她曾忘我判定措置陪嫁,反問道:“你是院裡的主母,怎的連兩婢子都不措置?”
大爺思考,複開口:“奶奶可有措置?”
待等院內掌燈,大爺才返來,紫萍迎在門口,將今兒產生的事給稟報了一番。
說著便主動為他寬下正袍。
美人眸帶煞氣,慘白姣好的容顏上不怒自威,直接又不包涵麵,暗罵少年魯莽逾矩。
景晨駭然,他這話,倒是冇有交代?
大爺伸手拽她胳膊,微扯入懷,欣喜道:“今兒這事,你受委曲了。”
紫萍微滯,大爺從不插手內宅事件,今兒一脫手便是這般嚴峻?
這話是提示,亦是警告,帶著怒意容忍的警告。
早在認親那日,他便發明這位新長嫂模樣極好,回想起她走路的窈窕風韻,似雨中海棠,搖擺俏然,舉止間風情難掩。此時睡眼惺忪,鬢髮微散,那擱在大紅牡丹薄衾滾邊的玉手蔥白纖細,跟著喘氣而起伏的胸脯,饒是怒容,亦越顯動聽……五爺隻感覺喉嚨微緊,不由嚥了口唾液。
且畢竟是家人,隻要她一日是君府的大少奶奶,便得忍得該忍的。不過,所謂忍耐,到底也有底線。
大爺卻不顧她的反應,獨自回了內屋。橘色溫和燭光下,新婚老婆文靜垂首,手中針線穿越,竟是安靜如此!聽得腳步,她抬起的眸中閃過欣喜,擱下繡棚,近身輕語:“爺返來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