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覺著口渴了,崔綰綰儘量文雅的抿完了一杯茶水,又給本身續了一杯,抿了兩口,方纔放了茶盞,悠悠然的抬眼賞識湖光水色。
恰好繁華成如許,卻看不出一絲兒絲兒的俗氣,逛在園子裡,隻感覺賞心好看,說不出的清雅。崔綰綰對園林美學並無瀏覽,本日在這園子裡卻隻覺著表情暢快,眼睛隨便看到哪兒都是能入畫的美景,似是每一叢花木都含笑相迎,每一處飛瀑流泉都淺吟低唱,每一座亭台樓閣都堪賦詩一首……如果上一世,置身於如許的美景中,隻怕手機存儲空間要立時不敷用了。此時現在,卻能埋頭隨便的賞識,隻感覺這一園美景沁入心脾。心內暗自慨歎,這就是當代名流風韻,一個宅邸,占儘天然風景,又到處經心砥礪,偏又能將這份經心融入本來的景色裡,涓滴看不出斧鑿陳跡,統統仿若渾然天成,安閒伸展,雅趣盎然。
“如此,便勞煩姐姐帶路。”崔綰綰也不推拒,笑著接管,風雅迴應。
“崔女人這邊請。”那婢女側身做了個請的行動,待崔綰綰起家,便又抬步向前,領著崔綰綰去用午膳。跟在崔綰綰身邊寂靜的小丫頭也跟著一道去了。
那婢女笑道:“崔女人不必客氣,你是我家仆人請來的高朋,婢子自當經心奉侍。你且隨這丫頭在園子裡逛逛,如有事,婢子自當前來尋你。”
崔綰綰一愣,四顧茫然,這莊子依山臨水,一眼瞧不到邊兒,幾處房舍模糊綽綽的掩映在一片碧綠裡,園子裡的遊廊小徑俱曲直盤曲折的,方纔的婢女一轉眼就瞧不見人影兒了,這讓她一個陌生人往哪兒走?上一世,逛這麼大的公園,好歹有導覽圖,可現在,這莊上的婢女竟然不闡揚導遊的感化。
崔綰綰獨自走進水榭,至石桌旁坐了,先前一向跟著她的阿誰小丫頭便侍立在一側,水榭裡候著的四個婢女,已有兩個端來備好的溫水絹巾服侍她淨了手臉,另兩個沏了盞茶奉於她身前,做完這些事,四人便各自退回水榭四角侍立。
崔綰綰這邊,可就盤曲了。婢女領她進得門內,穿過彎彎繞繞的花圃小徑,揚手號召候在路邊的一個小丫頭叮嚀道:“這位崔女人,是莊上的高朋,你且領她四周逛逛,統統但隨她的意義,隻防著女人彆迷了路便好。”
正想著,遠遠的便瞥見領本身出去的阿誰婢女向水榭尋來,崔綰綰心內暗笑,嗯,公然是來了嘛!隻裝未瞧見,仍然極目四望,很有興味的看著鷗鳥在淨水綠荷間嬉耍。
崔綰綰抬眼看向遠處,略一思忖,摸索問道:“姐姐,我瞧著那邊遠處像是有湖,似是還種了蓮,且有水榭,本日晴和氣朗,我便在園子裡隨便逛逛,再往湖邊水榭裡去歇歇。”
這湖三麵對向莊子,水域寬廣,視野開闊,後背則是雖不高卻起伏連綿的山巒,水域狹長遠去,約莫是與山間河道相連。現在恰是四月初,本日又氣候晴好,間或有些微山風拂過,湖麵上波光粼粼,水青碧綠的荷葉高凹凸低鋪展連綿,水鳥在湖中飛起落下、落下飛起,安閒玩耍,有早開的蓮枝亭亭玉立的頂著花苞,從碧綠裡漾出一抹嫩粉尖尖角,偶被驚起的水鳥掠過,在清風綠波裡搖擺,送來似有似無的荷香。
那小丫頭說完方纔的話,兀自低頭立於一旁,一語不發,也不催促,模樣兒非常順服,倒叫崔綰綰更侷促了,人家發問,她總不美意義一向呆立於此,瞧景象,那小丫頭完整不籌算給任何建議。罷了罷了,且就安閒隨性的逛一回公園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