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香見狀忙點點頭不再說話。綠茗和赤忱同聲答是。
蓮香拉了崔綰綰的手道:“綰綰,我們也回吧。”
崔綰綰悄悄一笑,抬步往那邊去。慈濟庵裡多虧遇著她,竄改了本身在唐朝的運氣,這個恩典,原覺得本身冇機遇還,本日既然又趕上了,一頓飯錢不敷還恩,也是一點情意,且先為她解了圍,那掌櫃的不依不饒的模樣,若真鬨開了,指不定惹出甚麼禍事呢!
“綰綰,我聽出來了,那也不知是誰家公子,約莫是出門的少,竟忘帶荷包,還點了一桌子好菜,也難怪掌櫃的不肯放他們拜彆。”蓮香在一旁小聲評斷。
那公子咬了咬唇,揮手喝到:“回。”便徑高傲步而去。騎士首級忙起家跟著。早有人抬了軟轎來,公子卻疏忽,劈手奪了近身一人的馬鞭,大步跨至一匹馬前,一踩馬鐙翻身上去,勒轉馬頭,對著馬屁股狠抽一鞭子,那馬昂頭長嘶一聲,撒開蹄子跑了。
說完又對著那公子略一拱手,道一聲“公子請便”,又對四周看熱烈的眾門客團團拱手作揖道,“叨擾諸位高朋了,小老兒給諸位高朋陪個禮,諸位高朋且吃且喝著。”
霹雷隆的聲音緩慢傳來,那邊已能瞥見烏泱泱一隊騎士,皆全部盔甲打馬而來,驚起一起灰塵飛揚,路人紛繁遁藏讓步,卻又在安然之地站定,伸長脖子張望,這步地,可不知出了甚麼事!這是都城,天子腳下!
若論認臉的才氣,崔綰綰自誇是天生的,凡是見過一麵的人,隻要相互說過話先容了姓名,下次再見,她必能認出且叫出對方的名字,從未錯過。
才走出幾步遠的公子聽了這句,腳下一頓,回回身,似是相問又似是自語道:“你叫綰綰?這名兒似是在那裡聽過。”
崔綰綰已行至掌櫃近前,摸出荷包子,將內裡的餘錢悉數倒在桌案上,笑對著掌櫃道:“掌櫃大叔,做買賣的場子,最是講究個和藹,我瞧這位公子是真有難言之隱,莫如諒解一二……小女子也不忍傷了貴店的財氣,這裡剛巧有些銀錢,大叔瞧瞧,可夠付這桌菜?若不敷,我這兒另有些金飾可抵押。”
崔綰綰“嗯”了一聲算是應了,去淨房沐浴了,換了身潔淨的細棉布中衣,出來歪靠在榻上的軟枕裡,蓋上錦被,由著赤忱給她絞乾頭髮,綠茗對峙要給她捶腿,說是去去疲憊,以免明日修習樂舞時疲累了。崔綰綰真是累了,由著她二人服侍,不知不覺已甜睡。綠茗和赤忱也累極,便在一旁打盹兒。
到了海棠苑,紫蘇說上師還在歇中覺,先前就叮嚀過,女人返來不必回話,且好好歇著養養精力,莫要誤了明日修習。崔綰綰應諾了,便辭職出了海棠苑,獨自回到錦雲軒。
崔綰綰唇角微微上揚,勾出一抹笑,她若真說出自家住哪兒,那掌櫃的怕是要嚇死,亦或者,底子不信?不過她冇法兒說,看景象,她是偷溜出來的,不敢張揚,並且,她不帶荷包子,這纔是風俗,常日裡哪兒用得著她付銀錢?
崔綰綰稍一躊躇,也還是跪了,雙膝著地,上身挺直,隻微垂著頭。固然曉得她的身份,可心內還是彆扭。無法這是唐朝,跪了一地人,她若站著,太高聳了。來唐朝,這是第三次跪,第一次是在慈濟庵每天對著佛像膜拜,第二次是拜師時對著畫像膜拜,前兩次跪,內心還能接管。這一次……也罷,入鄉順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