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望著台上的人,烏黑狐裘下一襲淡青色的女子,現在悠然得意操琴的模樣,真是像極了瑤池裡的林中仙子。
薑硯秋明眸掠過的那一眼,太子妃袖下的雙拳差點兒掐斷了長長的指甲,不是氣的,而是慌的。
“如此說來,本日我們也是有耳福了。”璃王妃掩唇笑語,簡樸的一句話,就將本日的收場之曲落到薑硯秋頭上。
真的太像了。
“夏季鳥藏,她的樂聲竟能將它們喚來,這的確就是神蹟!娘,我想拜薑夫子為師!”
時而宏偉高亢,時而鎮靜委宛,不稍半晌,便將在場之人籠入絃音之境。
“祖母……”,她輕喚了一聲,欲言又止。
“經常?”太子妃駭怪,美目微轉,“清月先生之前在澤州任教,薑夫子也是樂陽郡的,莫非你們是舊識?”
“那硯秋本日便獻醜了。”薑硯秋半點不見鎮靜,緩緩向清月幾位夫子見禮,“還請夫子與幾位前輩不吝指教。”
沉浸在巍峨高山,洋洋流水中的世人也被這奇異的一幕驚醒。
“喲,這位就是我們新晉的白玉夫子嗎?”
薑硯秋風雅下台落座,指尖輕觸琴絃,確認古琴冇有題目,便開端了一曲廣為傳播的《高山流水》。
上座一名雍容婦人忽的一聲,引得世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徐行行來的二人身上。
清月的這般評價,讓幾位夫子都甚為驚奇,轉念想想薑硯秋方纔的表示,卻又有些瞭解。
穆國夫人得意一笑,不然如何說薑還是老的辣。
太子妃神采發白,目光微顫,這般矜貴不凡的女子,連她這個太子妃都失了色彩,這個薑硯秋當真隻是個農女嗎?
薑硯秋來得不早不晚,出去之時,剛好遇見清月先生。
清月點點頭,“平常心便好。”
“兩位先生不必多禮。”
感受著身前之人的駭人氣勢,薑硯秋還是不帶豪情地說著場麵話,“多謝殿下賞識。”
此言一出,場上又是一靜,一個個心機各彆,也不知這兩位是至心要捧這位新晉的白玉夫子,還是想捧殺叫她出醜。
二人正聊著,俄然場上聚來幾隻飛鳥,她們驚奇望去。
太子妃目光如炬,從薑硯秋呈現,視野就未曾離過她的身上:“薑夫子纔剛上任,就能博得清月先生的賞識,想必必然是才調橫溢。”
薑硯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璃王妃彷彿對本身非常不善。
薑硯秋一一打過號召:“姚前輩、宋前輩、周前輩,今後還請多多指教。”
不過眨眼的工夫,又聚來了無數飛鳥,全都繞著場上的薑硯秋,飛旋,起舞。
“那丫頭病秧子一個,且她常日愛鬨愛玩易耗心力,大夫早就斷言她心衰不治,你隻需找個大夫瞧上一瞧,不就曉得?”
“薑夫子的琴音真是令本宮豁然開暢,高山巍巍流水湯湯百鳥鳴鳴,不愧是本年的大考魁首!”
會這曲子的人很多,但是能夠真正將人引入其境的,倒是寥寥無幾。
太子妃本來就成心摸索薑硯秋,便也順著璃王妃的話,問了下去,“不知本日本宮和幾位皇嫂,另有諸位夫人蜜斯有冇有幸運能得薑夫子見教?”
太子妃眼中的焦炙頓時化成了高興,立馬阿諛道:“還是祖母短長。”
清月冇說甚麼,卻也是默許。
京中各家夫人蜜斯盛裝而來,幾位皇子妃早已參加,與太子妃正聊著時下鼓起的香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