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拂手，喚來身邊人：“阿幽，轉頭將本宮新得的綠綺送於薑夫子府上。”

太子妃望著台上的人，烏黑狐裘下一襲淡青色的女子，現在悠然得意操琴的模樣，真是像極了瑤池裡的林中仙子。

太子妃目光如炬，從薑硯秋呈現，視野就未曾離過她的身上：“薑夫子纔剛上任，就能博得清月先生的賞識，想必必然是才調橫溢。”

清月冇說甚麼，卻也是默許。

她止不住心悸，目光遊離，望向穆國夫人，老夫人此時也在當真凝睇著台上操琴的薑硯秋。

薑硯秋指尖微動，絃音起，叮咚落，一弦一音撥動聽心。

薑硯秋風雅下台落座，指尖輕觸琴絃，確認古琴冇有題目，便開端了一曲廣為傳播的《高山流水》。

太子妃撫了撫心口，起家往穆國夫人身邊疇昔。

穆國夫人老眸裡精光閃動：“你如果不放心，找人一試便知？”

時而宏偉高亢，時而鎮靜委宛，不稍半晌，便將在場之人籠入絃音之境。

末端，她的目光又掃過在場的其他幾位京學夫子，意味不明。

“祖母覺得如何試？”

“見過太子妃，見過幾位王妃。”

曉得的人都曉得薑硯秋出身農家，即便會操琴，也隻要女學裡的五絃琴，而本日宴會上的隻要七絃琴。

薑硯秋剛一坐下，旁側的清月就忍不住歎道，“薑夫子，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衝破我的認知，我真是獵奇，你的極限究竟在哪。”

太子妃的心稍稍穩了一下，她便是曉得譚真真不喜練琴不擅樂律，才用心要試一試薑硯秋。

“夏季鳥藏，她的樂聲竟能將它們喚來，這的確就是神蹟！娘，我想拜薑夫子為師！”

二人路上酬酢幾句，清月偶有提到一兩句長公主，薑硯秋隻淡淡聽著，並未深切。

沉浸在巍峨高山，洋洋流水中的世人也被這奇異的一幕驚醒。

太子妃神采發白，目光微顫，這般矜貴不凡的女子，連她這個太子妃都失了色彩，這個薑硯秋當真隻是個農女嗎？

太子妃本來就成心摸索薑硯秋，便也順著璃王妃的話，問了下去，“不知本日本宮和幾位皇嫂，另有諸位夫人蜜斯有冇有幸運能得薑夫子見教？”

她起家，在台下雷鳴般的掌聲中，淡然歸去本身的坐位。

此言一出，場上又是一靜，一個個心機各彆，也不知這兩位是至心要捧這位新晉的白玉夫子，還是想捧殺叫她出醜。

京中各家夫人蜜斯盛裝而來，幾位皇子妃早已參加，與太子妃正聊著時下鼓起的香料。

“喲，這位就是我們新晉的白玉夫子嗎？”

“如此說來，本日我們也是有耳福了。”璃王妃掩唇笑語，簡樸的一句話，就將本日的收場之曲落到薑硯秋頭上。

薑硯秋來得不早不晚，出去之時，剛好遇見清月先生。

幾位夫子見她態度謙恭，尊敬父老，天然也心生歡樂。

“祖母……”，她輕喚了一聲，欲言又止。

不過眨眼的工夫，又聚來了無數飛鳥，全都繞著場上的薑硯秋，飛旋，起舞。

幾位皇子妃也是意味不明的無言相顧。

她側首望向薑硯秋，心間更是不平，一個農女一躍成為白玉夫子，見著長公主都不必行膜拜禮，隻是微微作揖，若那人真是二mm，那她得慪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