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一刻鐘便要到了,阮小七才躍出水麵,兩手各捏著一條七八寸刀魚。
沿著潯陽江走了一段,便見一處船埠邊一字排著幾十隻漁船。
世人揀一副潔淨座頭落座,張橫這才小聲把二人名號說給張順。
張橫一聽,毫不躊躇道:“你們都去了,留下我們兄弟也冷僻了,倒不如一發前去。花石綱差役在潯陽江上到處抓壯丁,弄得江上幾日不見一小我影,我是必然要去的,隻不知我那兄弟去也不去。”
船上漁人有躺在船艄曬太陽的,也有在船頭補網的。
張順也曉得單手抓刀魚的難度,看阮小七輕鬆抓著兩條魚,不由道:“是我少說了句,這江中超越一尺的刀魚很難尋到。小七如此水性,張順甘拜下風。”
張順聽得是二人,天然免不得說些久仰之話。
來到江邊,隻見滿目蘆花,江中波瀾滾滾。
到的江州城,宋江便道:“多謝賢侄一起遠送,現下已到了江州,若再結伴,恐惹來官差查問,再惹出事端。不如就此分離,等我收管了,賢侄可通過戴宗來尋我。”
世人探頭看去時,隻見阮小七已經踏波走到江心翻滾起來。
晁勇笑道:“張順兄弟捉的魚大,不太小七捉了兩條,算是平局吧。”
阮小七也叫道:“豪傑子,我聽你哥哥說你水中工夫了得,比及了梁山我們比比水性。”
穆弘笑道:“我來送這幾位奢遮的人物過江,你可仔諦聽了。這位是梁山小霸王晁勇、這位是山東及時雨宋公明。另有水裡那踏波而來的是活閻羅阮小七。”
世人籌議定,便乘張橫船隻往江州而來。
張順聽到哥哥前來,把手中行秤交給一個漁夫,走到江邊來。
穆弘點頭道:“有些友情,我們霸著揭陽鎮,浪裡白條張順、船火兒張橫兄弟霸著這潯陽江,算是一起人吧。不過這幾年花石綱越弄越大,這江上船隻大多被朝廷征用走了,很多梢公、漁夫也被抓去退役。張趁便去江州做了漁牙子,隻剩張橫在這江裡做私商。不過偶爾也做些當河擄掠的活動,是以我不放心幾位,特地來送。安知小七有這般水性,倒是我多慮了。”
張順也笑道:“對,吃酒去。”
“我船上來。”
說著,縱身一躍,已經跳入水中。
阮小七笑道:“我自小便在水裡長大,水裡纔是我家。”
阮小七點頭道:“好。”
岸邊則有幾人聚在一起,此中一個提著一條行秤,正在秤魚。
張橫遠遠便道:“兄弟先放下你手上謀生,我領了兩個奢遮男人,尋個吃酒處讓你拜見。”
穆弘看阮小七這般水性,不由讚道:“好水性,可與那浪裡白條張順有一拚。”
晁勇卻冇想到他們之間另有這般盤曲,想來這小小的潯陽江恐怕還一定放在李俊眼裡。
那劃子看到這邊有人,便搖了過來。
穆弘忙道:“江水湍急,不是作耍的。”
晁勇聞言,道:“穆弘大哥與張順瞭解?”
到的跟前,穆弘認出來人恰是船火兒張橫,叫道:“張大哥,搖船來這裡。”
江上漁夫已經看到張橫,紛繁施禮拜見。
說話間,蘆葦叢中已經搖出一隻船來。
眾漁夫看到張順又展露水中工夫,不由紛繁喝采起來。
張順笑道:“何用到梁山,我們不如便在這潯陽江耍一回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