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俊看又得了幾人幫忙,便要帶人去殺張魁。
冇想到等了十餘日,張魁冇有來尋事,倒是馬雄發來請柬。
李俊卻咬牙道:“莫非是這廝害了我叔叔?”
一宵易過。
朱小八低頭道:“說來也羞慚!俺因師父師兄被人害死,常想報仇,但是獨力難支;眾火家又都不頂用,多分不能勝利,打草驚蛇,倒令人家做了籌辦,俺本想上梁山泊尋訪大哥,申述冤忿。一來為的路途悠遠,處所不熟;二因老母老婆經常嘮叨,不放出外,把俺的一顆心牽掣著,幾次欲行又止,俺若出外,家中長幼教誰照顧。是以事出兩難,把大仇擱起,延捱到現在,想想實在忸捏!”
次日,李俊起家,身邊取出瑣細銀子,讓朱小八去大班香燭,冥鏹,時鮮果子,各種祭禮,一應東西備齊了,吃過了飯,就走出朱家大門。
朱小八趕緊勸道:“大郎且休性急,馬雄今非昔比,部下人多勢大,耳目通達;又兼揭陽鎮是繁鬨處所,鎮上也有守把的官兵,冒昧而行,恐怕不能成事,須做籌議。”
李俊卻道:“休說那些來由,俺隻怪你不來通個動靜。”
祭奠畢,清算起一應東西,一同上嶺,回到小八家裡來。
小八點頭道:“不是,幸虧我一個朋友油簽子汪二從馬雄那邊得知了動靜,透漏給我們。師父看躲不過官府緝拿,便帶人埋伏在路上,把那些官差全數殺死了。”
李俊聽小八說完,不由心鼻俱酸,兩眼發熱,一股豪傑淚奪眶而下,痛叫道:“不想叔父死得如此痛苦,俺若不替他報仇,也枉生人間了!”
說著,幾人一同拜倒在地。
小八道:“固然不是這廝下的手,但也和他脫不了乾係。這廝請師父到揭陽鎮,想逼師父交出那筆財賄來。師父當場回絕了他,馬雄驚駭師父技藝,也不敢難堪師父。背後裡卻去官府裡告密,讓江州兩個都頭帶人來捉師父。”
穆弘拉住李俊道:“兄弟且慢!仇恨該當要報的。隻是厥後這村落搬家之事,小八還未曾講明,且待備述結束,再做理睬未晚。”
師父走後,我也不敢睡,便在屋中等著。當晚五更時分,幾個火家抬了師父返來,已是麵如黃蠟,神思委頓。本來師父到了那邊和張魁廝拚,不想卻被他們暗害,前胸中了藥叉,師兄於貴也被人暗害,丟了性命。師父熬到天亮,便歸天了。”
李俊祝告罷,親手焚化了冥錠楮帛,伏地放聲大哭,引得穆弘和小八也覺淒惶萬分,悲傷陪淚。
世人齊聲道:“好,天幸李大哥此時返來,這廝的死期已到,能夠出得這口惡氣了!”
李俊看時,都是昔日江上做買賣未曾隨他上梁山的小兄弟。
李俊扶起世人,道:“都是舊時兄弟,你們情願時,等我報了仇便一同北上,到時和大梁那些兄弟便又能聚在一處了。”
穆弘嘲笑道:“恰是山中無老虎,猴子稱大王。我兄弟在時,他哪敢做大。”
小八道:“俺因這件事情乾得太大了,多管漏了風聲,不是耍處,便從速把白叟家成殮埋葬。屋中東西,儘數譭棄,滅去形跡。又叮囑合村人眾,千萬不成張揚,免得官司扳連。厥後公然有官差來詰問,但是村中人都已得了我叮嚀,並未曾露餡。隻是張魁那廝卻仍派人來放了幾次火,害的村中百姓驚奇不定,隻好搬來這裡遁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