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鸞孽_第16章:宮中智鬥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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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熙序央宮恢弘大氣,乃是曆儘三十年修建而成。臣暄寂然走在其內,更存了幾分勢在必得之意。此時武威帝原歧早已在主殿等待多時,見臣暄姍姍來遲,不免心有不快。

臣暄聞言,目中頃刻浮上憂色,欣喜萬分道:“聖上賢明!微臣肝腦塗地,誓死以報!”言罷又朝原歧行了大禮。

臣暄卻恍若未覺,笑著入內謁見原歧,道:“微臣見過聖上,路上擔擱,萬望聖上恕罪。”他並未尊稱原歧“萬歲”。

鸞夙故意打擊:“隻得我五分神韻。”

臣暄擺了擺手:“現在南熙蠢蠢欲動,他尚且不敢。”言罷又指了指案上的畫:“此畫矜貴,不遇良工,不言裝褫。”

“公然是有幾分姿色,”原歧看向臣暄,“但你不該為了一個妓女而與建嶺相爭。他是皇後子侄,亦是朕的子侄。”

“冇見過這麼誇本身的。”這一次輪到臣暄反擊。

原歧平生最忌諱恭謹謙虛之人,在他眼中,越是謙虛守分,便越是心機深沉、易反難製。正所謂“會咬人的狗不叫”,便是這個事理。正因如此,原歧反倒對飛揚放肆之人不甚在乎,現在目睹臣暄公開辯駁於他,倒是放了幾用心,麵上也和緩些許,道:“不過一個女人罷了,存曜如果喜好,滿朝公卿當中,大師閨秀、小家碧玉,任君遴選。”

“本日不是見到了?”臣暄攬袖擱筆,號召鸞夙前來撫玩,再問:“畫得如何?”

原歧見臣暄如此對峙,鄙夷當中帶了憐惜,憐惜當中又帶獵奇,不由問道:“你現在二十有二,已不是初涉花叢的毛頭小子。美人於你,俯拾皆是,為何獨獨對一個青樓女子情有獨鐘?也罷,隻要你肯棄了她,不再與周家相爭,朕便許你一諾,這天下女子,不管凹凸貴賤、環肥燕瘦,隻要你說得出,朕便做主允給你。”

臣暄聞言搖了點頭:“聖上有所不知,那些知書達理的閨閣令媛最是無甚興趣,微臣獨愛鸞夙性子活潑、才藝雙絕,又口齒聰明。”他麵上裝出一副沉湎神采,對原歧歎道:“其中滋味,隻可領悟,不成言傳……”

臣暄震驚抬首,再看原歧。卻見這位傳言中殘暴不堪的武威帝正傷害地盯著本身,麵上一副狠戾神采。臣暄佯作痛苦萬分,掙紮半晌才低低歎道:“微臣不該將畫拿來……”

鸞夙頓時語塞。

“你便如許攜畫進宮?也不裝裱一番?”鸞夙指著案上的美人圖,非常擔憂:“原歧殘暴,可會治你無禮之罪?”

原歧再看了一眼寺人手中展開的美人圖,冷冷道:“此女子美則美矣,隻是過分禍水。不然怎能引你與建嶺相爭?又害你我君臣之間生了嫌隙。她留不得。”

“這又何妨?”原歧嘲笑:“臣暄,你要為了個青樓女子,違逆於朕?”這一次,他喚的是“臣暄”,而非“存曜”。

“剜心之痛……”原歧在口中兀自反覆這最後四個字,再看臣暄時,目中更緩了幾分。他在臣暄麵上切磋半晌,見對方情辭切切、麵色誠心,傳聞之言已信了三分;待提到欲傳鸞夙入宮,再見臣暄模樣,三分之上又信三分;而現在聽了臣暄這番掏心相告,他自問此事已有八分可托。

鸞夙亦擁戴:“早去早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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