彷彿是為了擁戴臣暄心中所想,此時忽聽驚雷乍起,閃電突現,窗外已是風聲獵獵。斯須,滂湃大雨從天而降,伴跟著電閃雷鳴交叉襲來。
聽聞此聲,臣暄靈台又添腐敗。他在心中默數三下,數到三時回聲而起,跳下床榻穿好衣衫,又用被褥遮住鸞夙胴體。他踉蹌幾步走到門前,映著雷電朝門上用力踹去,邊踹邊喝道:“容墜!開門!”
……
這一陣嚶嚀之聲聽在臣暄耳中,幾近要淹冇他最後一絲明智。他摸黑滑至鸞夙腰間,尋到腰帶扣處,正欲一把扯開,忽聽鸞夙嗟歎道:“你身上……好香……”說著便往他懷裡鑽去。
翌日淩晨,鸞夙從榻上醒來,隻覺本身額上發燙,嗓中乾渴。她清楚記得昨夜本身是與臣暄喝酒,但是酒過三巡,再當如何,她卻想不起一絲一毫。鸞夙模糊想起昨夜好似有一場無痕春夢,夢裡不是旁人,恰是她與臣暄。
雷聲滾滾,閃電獵獵,瓢潑大雨已濺入屋簷以內。臣暄與墜娘各不相讓,任由雨水鋪麵拍打。涼意緩緩襲向臣暄周身,一腔肝火卻在貳心中燃燒,他再看墜娘理直氣壯,一時之間更加惱火:“容墜,是否你在黎都太久,已忘了主子是誰?”
秋風蕭瑟,草木搖落,似在難過過往酸楚,又似感慨紅顏殘落……
他怎能對她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?本身現在身處黎都安危不定,即便誌在天下,也怕事出萬一。倘若讓她失了純潔,毀了清譽,事敗以後,她當如何自處?退一萬步講,即便他逃出世天,一展雄圖,可有過這一次肌膚之親,她復甦以後定然仇恨,彼其間最後的君子之誼也將耗損殆儘,被這一次長久情事毀得蕩然無存。
臣暄抹去臉上雨水,最後撂下一句“給她解藥”便一個箭步踏入雨中,敏捷消逝在驚雷之處。墜娘仍舊跪在原地,轉首望向無邊雨夜,半晌方點頭歎道:“禍水紅顏……”
隻這一句,臣暄已回身邁步,徒留墜娘立在原地,心中不知是悲是喜。
墜娘自知理虧,低低俯身請道:“部屬知錯。”
鸞夙靠在榻上低低見禮:“墜姨。”
鸞夙點頭:“我免得,恰好平靜兩日。”
男女獨處一室,原就相互吸引,更何況臣暄與鸞夙皆是風華正茂,氣盛之時。此時兩人裡外套衫皆已濕透,鸞夙更如水中出浴。臣暄不自禁撫上她的背脊,隻覺對方滿身熾熱,直將本身掌心炙得燙手。他聞著鸞夙浸出的體香,單手從她後頸緩緩滑下,毫無不測惹出美人一陣嚶嚀。
“回世子,二十年整。”墜娘恭謹回道。
鸞夙揉了揉額頭:“我隻記得昨夜與世子喝酒……然後……”
墜娘被臣暄踹倒在地,撫著肩傷蹙眉起家:“部屬是為世子著想,鸞夙脾氣剛烈,難以馴化,倘若她不肯委身於您,隻怕不會至心歸順。”
臣暄對墜孃的自愧恍若未聞,腔調微寒道:“我知你早便培養了交班之人。我給你半月光陰交代事件,半月以後,你便分開黎都吧!”
“然後你便醉了,”墜娘接過鸞夙的話,“世子見你醉酒,便命丫環將你扶到榻上。誰知你又吐又鬨,折騰了半宿,世子隻好回鎮國王府邸歇下。
隱寂樓原當場處清幽,自翻修以後贈送鸞夙,樓前更是鮮少人跡。昨夜忽降一場大雨,風中已有涼意緩緩,現在臣暄一襲白衣獨立樓前,衣襬颯颯彷彿謫仙。他清俊麵上隱有倦意,一雙幽眸帶著暖色:“容墜,你來黎都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