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紫……”恩歸非常無法。
“無妨。”陸蓁輕笑一聲,又看她手裡端著一隻白瓷小碗,模糊傳來一股貧寒之味,內心便知那必然又是紀雪臣送來的藥。
不過……
一絲躊躇傳上眉尖……她本不是怕藥之人,但紀雪臣不知是暗報私仇,還是怎地,煎出來的藥的確比生吞黃蓮還要苦,昨夜那一碗她第一次喝,一點兒籌辦也無,若不是恩歸在一旁看著,她怕是要苦的掉淚了。
恩歸聽了,柳眉微蹙,但臉上還是是不動聲色,“藥涼了以後更苦。”
“蓁表姐?”瑞寧不知她內心所想,隻見她沉默不答,更感覺奇特。
這一陣子容浣養病不準人打攪,存候天然也免了,倒省了後宮一大幫後代人的事。陸蓁每日無事,除了陪瑞寧練習以外,也隻能描刻畫畫打發時候。畢竟,此時的戎陽國還未反,父兄尚未出征,離陸家失勢還要一年多的時候。
小還點頭,見陸蓁一副心急的模樣,趕緊加快了手腳,半晌便返了返來。
靳德良一走,陸蓁便一把拉住了瑞寧和綠荷主仆倆,看著一臉衝動的瑞寧,道出了她方纔差點脫口而出的話――
“好吧,這碗我喝。”陸蓁抿了抿唇,將藥碗端起,屏著氣一口吞了下去,“咳咳咳咳……但是吃了早餐,你就去太病院請紀太醫,就說,咳咳,就說我感覺這藥很有題目,讓他帶著方劑從速來請罪!”
陸蓁握拳,指甲嵌入掌心,一陣刺痛。
“放那兒吧。”她轉回身,讓恩歸持續為她打扮。
陸蓁冇想到心機被恩歸看破了,但還是剛強的點頭,“那就更不能喝了。”
靳德良點了下頭,考慮了考慮用詞,開口道:“陸美人也不消急,您打扮換洗的時候,主子還是等得起的。”
“嗯,醒了。”她伸手撩起床幃,衝恩歸半著嘟唇,笑道:“昨夜做了個怪夢,但誰知,一醒就全忘了。”
陸蓁這邊,實在一說出口也有些悔怨。叫瑞寧去賞舞,是趙文燁親口叮嚀的,靳德良乃至已經在門口候著了。此時,哪是她說一句不能去,就真能不去的。
一入倚梅閣,陸蓁便看到了幾個陌生的身影,皆是宮女寺人。不由感覺非常,但轉念便反應過來,這些人該是趙文燁見昨夜瑞寧無人可用,特地賞的。
“下個月是太後孃孃的壽辰,皇上籌辦選幾個新入宮的戎陽舞姬宴前獻舞,以是,現在正在柳鳴園賞舞選人。皇上讓主子問一問陸美人,如果身子解了乏,可願一同撫玩?”
“等一下。”
正要出門,恩歸也從太病院返來了。見陸蓁行色倉促似要出門,有些不解:“朱紫這是要去哪兒?奴婢方纔去了太病院,但冇找到紀太醫。聽其彆人說,他因為昨夜歸去的太遲,被內廷司的人罰了一月的俸,一氣之下,便跟著請了一個月的病假。”
撇了撇嘴角,不知為何,陸蓁感覺那藥本身還冇喝,舌尖就已一陣澀苦。
早餐過後,恩歸便去了太病院。陸蓁在一旁乾等著,感覺無趣,便叮嚀小還拿出紙筆,她一人坐在窗前,刻畫起了窗外的一片嫩綠風景。
門簾一陣輕動,陸蓁回過神來,昂首望向門口,就見小還悄悄探進頭來,“恩歸姐姐,朱紫醒了麼――啊,奴婢該死。”恰好對上陸蓁的視野,小還神情有些堂皇,倉促閃身出去,低頭給陸蓁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