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寧一聽,下認識的咬唇一喜,點頭道:“情願,我情願。我這跟您就去!”
“你不能去。”
陸蓁見她手中拿著筆墨紙硯,穩了穩心神,笑道:“瑞寧倒是轉了性,她常日不是最討厭這些個墨味麼。”
“陸朱紫。”綠荷遠遠見到了陸蓁,趕緊迎上前來。
“朱紫籌辦甚麼時候喝藥?”恩歸撿了一支鳳眼石榴釵,插入陸蓁鬢間。
“這……”
瑞寧不知是氣還是羞,嬌聲喊了幾聲,有些煩惱的看著陸蓁,“表姐,我的衣服……”
瑞寧決不能死――這是她此時現在,不管如何都必須死守的底線。
“表姐,你笑我。”
“朱紫但是醒了?”恩歸的聲音從彆傳來。
罕見的,陸蓁和靳德良同時開了口。但陸蓁躊躇了一下,見靳德良看她,還是開口道:“靳公公先說吧。”
陸蓁一聽靳德良的名字,內心猛地一沉,但嘴上還是從速催綠荷去請人出去。
早餐過後,恩歸便去了太病院。陸蓁在一旁乾等著,感覺無趣,便叮嚀小還拿出紙筆,她一人坐在窗前,刻畫起了窗外的一片嫩綠風景。
“那就好。”靳德良揭開食盒的蓋子,一陣甜香撲鼻而來,“這是芙蓉糕,傳聞還加了羊乳。皇上方纔嚐到時,想起陸美人說過喜好羊乳,便叫主子送一盤過來。”
恩歸聽了,柳眉微蹙,但臉上還是是不動聲色,“藥涼了以後更苦。”
“蓁表姐?”瑞寧不知她內心所想,隻見她沉默不答,更感覺奇特。
“放那兒吧。”她轉回身,讓恩歸持續為她打扮。
靳德良這麼一說,瑞寧才驀地反應過來,她的衣裙還是臟的!
瑞寧想要起家,但又礙於裙衫上的墨漬,遲遊移疑不知如何是好。可靳德良向來眼尖,又察看纖細,早一進門就看到了兩人身上的墨痕,但卻隻當不知罷了。
門簾一陣輕動,陸蓁回過神來,昂首望向門口,就見小還悄悄探進頭來,“恩歸姐姐,朱紫醒了麼――啊,奴婢該死。”恰好對上陸蓁的視野,小還神情有些堂皇,倉促閃身出去,低頭給陸蓁請罪。
“朱紫……”恩歸非常無法。
瑞寧被他這一問,方纔因為驚嚇而褪掉的紅暈又飛上臉頰,垂下眼眸,低低嗯了一聲。
瑞寧一怔,看到近在身邊的陸蓁,臉竟唰的紅了起來,“蓁表姐……你甚麼時候來的!”
“我……”陸蓁暗自咬著下唇,躊躇掙紮了半晌,終是緩緩垂下了頭,輕聲要求道:“瑞寧,我也想去陪皇上看戎陽舞姬跳舞,你能……帶著表姐一起去麼?”
陸蓁握拳,指甲嵌入掌心,一陣刺痛。
“主子,陸朱紫來了。”
陸蓁畫到一半,又俄然隔了筆。她忽的想起一件事,趙文燁之以是與戎陽交兵,是因為戎陽使者來朝時,曾送了一隊碧眼舞姬。但一次賞舞之時,舞姬中俄然有人身揣軟劍行刺,並且還是男扮女裝。趙文燁技藝不錯躲過一劫,可坐在他身側的某個妃子卻被軟劍誤傷,一劍穿胸,丟了性命。
“恩歸!”她吃緊喚恩歸,卻俄然想起,恩歸被她遣去了太病院。
這一陣子容浣養病不準人打攪,存候天然也免了,倒省了後宮一大幫後代人的事。陸蓁每日無事,除了陪瑞寧練習以外,也隻能描刻畫畫打發時候。畢竟,此時的戎陽國還未反,父兄尚未出征,離陸家失勢還要一年多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