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帝都已是當天的子時,天大的事情也得品級二天再覲見了,因而林白起與嚴小段、蔣絲隻得先回了白花館。纔到門口,便瞥見林白起的奶孃甄氏站在那邊,踮起腳尖望她。
“師妹,我本身來罷。”蕭寵一掌控住林白起的手。
林白起點了點頭,拍淨身上的浮灰,朝蕭寵的寢室走去。
蕭寵應了一聲,公然躺回了床上。林白起指著畫像問他:“師兄,床頭的這幅畫,是你畫的?”
嚴小段愣了愣,抓了把傘出去追她家主子,“主子,您走這麼快做甚麼?外頭天陰,好歹帶把傘再出去罷……”
甄娘搖了搖手,“花幫主冇如何樣,隻是被砸場的劃破了胳膊,冇流幾滴血。”
“冇甚麼大礙,隻是傷得位置不好,怕是要多躺一段時候。”
“人家早回漕幫宅子裡睡大頭覺去了,流那麼兩滴血,有甚麼都雅的……”
“冇知己的死小鬼,你還美意義過來!你看你把我兒子折騰成甚麼樣了!”蕭無彆一隻腳踩在橋墩上,手肘撐著膝蓋,胸口風騷地暴露古銅色的胸肌和腹肌,在月光下的光彩像抹了亮油般都雅。他嘴裡叼著根細竹簽子,一臉玩世不恭的神采,烏黑的髮束和婉地垂在腦後。
蕭寵先前睡得迷含混糊的,石榴跟他說師妹來看他,他的第一反應是石榴在夢遊,第二反應是本身在做夢。可林白起就那麼出去了,帶著些冬夜的寒氣,兩年來如許的畫麵他已經夢到過太多次,都將近麻痹了。
白王這一臉軟乎乎卻強裝凶蠻的小神采但是不常見,蕭寵嬖得要死,伸出一隻手去捏她的臉。林白起好不輕易堆起來的神采馬上就垮了,撅著嘴道:“師兄,你回床上躺好,讓石榴清算就行了,我來看你,不消彆人服侍。”
那畫像畫的是三年前在鶴子台給戚太後做壽時,林白起持琵琶跳的《散朱華》。畫中林白起穿戴紅色輕絲舞衣,曲起一足,落地的另一足踩在純白的蓮花中。隻見她反彈琵琶,媚眼如絲,連那描金的指甲蓋都被作畫人勾畫得清楚可見。
林白起從椅子上站起來,沿著琉璃書檯走了幾圈。嚴小段見她的模樣,禁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主子,您這是如何了?花幫主真的冇事兒,就是給劃了一刀罷了。”
“我不歸去,我這些天都住在這裡。”林白起紅著臉查抄他的傷口,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瓶,給他又上了一層藥膏。她用紗布將傷口裹好後,懊喪地說了一句:“師兄,我老是讓你受傷……”
“西造船廠新造的漕船被人砍了兩根主帆,正趕上花幫主與少爺巡場。少爺冇出甚麼事,隻是嚇到了。”
“誰準你下地的!”林白起看著他白得如紙普通的神采,凶巴巴地一吼,卻將石榴拿在手中的茶壺嚇翻在地上。
“我天然是體貼,除了師兄,我還體貼過哪個男人?”林白起頓了頓,補了一句,“在師孃答應的範圍內,我還體貼過師父您。”
林白起點了點頭,端著茶碗沉默了半晌才問:“他……現在如何樣了?”
林白起踢掉一雙繡鞋,在蕭寵麵前跪坐下來,伸手解他外套釦子。石榴剛打掃完地上的碎瓷片,抬開端瞥見自家主子被人剝衣服。他想了想,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屋子,還幫兩人帶上了門。
“畫得不好,讓師妹見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