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準你下地的!”林白起看著他白得如紙普通的神采,凶巴巴地一吼,卻將石榴拿在手中的茶壺嚇翻在地上。
“冇知己的死小鬼,你還美意義過來!你看你把我兒子折騰成甚麼樣了!”蕭無彆一隻腳踩在橋墩上,手肘撐著膝蓋,胸口風騷地暴露古銅色的胸肌和腹肌,在月光下的光彩像抹了亮油般都雅。他嘴裡叼著根細竹簽子,一臉玩世不恭的神采,烏黑的髮束和婉地垂在腦後。
蕭寵應了一聲,公然躺回了床上。林白起指著畫像問他:“師兄,床頭的這幅畫,是你畫的?”
那畫像畫的是三年前在鶴子台給戚太後做壽時,林白起持琵琶跳的《散朱華》。畫中林白起穿戴紅色輕絲舞衣,曲起一足,落地的另一足踩在純白的蓮花中。隻見她反彈琵琶,媚眼如絲,連那描金的指甲蓋都被作畫人勾畫得清楚可見。
蕭無彆聳了聳肩,“你這張嘴倒是挺毒,這麼咒人家。行了,快些出來罷,彆讓我兒等急。”
“您來看……少主?”小廝掏了掏耳朵,又看了看天氣,掃帚一丟就往屋裡跑,“小石榴,小石榴,白王來看少主了!”
他看著她掃視本身的房間,一點體例都冇有。他曉得她喜好華麗的東西,可這屋子裡甚麼都冇有,獨一與華麗沾的上邊的便是她的那副畫像,還是揹著人偷偷畫的。蕭寵感覺本身這個師兄當的,真是窩囊透了。
“白白白……白王……您這是……”
“冇甚麼大礙,隻是傷得位置不好,怕是要多躺一段時候。”
林白起點了點頭,拍淨身上的浮灰,朝蕭寵的寢室走去。
蕭寵看她不太天然的神采,溫聲道:“師妹,外頭雪大,你這些天也累了,早些歸去歇息罷。”
“那漕幫的花大幫主呢?”蕭無彆笑得狹促。
這時已是醜時,東岫庭那睡眼惺忪的看門小廝看到她,驚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。
“畫得不好,讓師妹見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