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書宣摸了摸本身的下巴,考慮了一下,才道:“有是有,不過隻前三名有份,難咯難咯。”
見黎煜垂下頭去,雲惠帝縱負氣不平,也要留太子三分顏麵,便直接命令讓黎煜避居太子府靜思己過。
見顏妙似泄了氣般,一旁的顏嫣笑吟吟地開口道:“有甚麼不好說的,大哥那麼短長,必定能行啊!”一邊又用胳膊搗了搗身邊的顏姝,“阿姝你說是不是啊。”
溫恢是讀書人出身,表麵一派斯文模樣,雖已人近中年,但邊幅眉宇間仍豐年青時的風采。顏桁看著他麵上的笑,想著麵前這位定國公十多年前的乾的荒唐事,連對付他的心機都冇有,隻對付道:“那裡那裡。”
溫恢看著黑壯的顏桁,難以將他跟影象裡同窗聯絡到一起,但還是笑容滿麵與他酬酢道:“這麼多年不見,知仞倒與為兄見外了?”
凡事沾上顏姝的身子,翠微唸叨起來也止不住話頭,惹得顏姝亦忍不住扶額輕歎。
“武安侯這是借花獻佛的意義?”雲惠帝的目光落在不似普通朝臣端方的顏桁身上,語氣意味不明。
顏家出了個武安侯,連著顏府百口水漲船高,每日裡的拜帖也日趨多了起來。顏老爺子不耐其煩,清算了行囊又搬回了鵲山下的彆院,而顏桁則直接將統統的拜帖都給扔了出去。
顏書安笑了笑,並不流露,隻道:“待會兒你見到了人就曉得了。”
俄然被點名的黎煜趕緊站好,恭恭敬敬地拱手道:“入官方,方知百姓痛苦;上疆場,始覺邊將英勇,兒臣忸捏。”
那一晚的夢魘至今想來,猶令她後怕不已。可最後顏桁安然無恙,受了傷的人倒是溫羨,顏姝握著玉佩放在心口的位置,理不清心頭那又一次湧上的後怕是為了甚麼。
散了早朝,顏桁纔出大殿便被溫恢喊住,他回身看著徐步過來的溫恢,挑了挑濃眉,“本來是國公爺。”
“三哥,三哥,傳聞此次賽龍舟有彩頭是不是啊?”顏妙坐在顏書宣的身邊,這會兒正扯著他的衣袖釦問,臉上儘是鎮靜之色。
顏桁摸了摸本身的後腦勺,昂首大喇喇地看向雲惠帝,接著道:“臣傳聞,溫尚書曾經口犯無忌,被罰了禁足,是戴罪建功去的平州,不曉得臣能不能替溫尚書向陛下求個恩情?”
顏桁雙手一攤:“提了他受傷的兒子罷了。”
雖說此舉惹得朝中很多人不快,但卻教冷眼瞧著的雲惠帝對顏家稍稍安了心。
彼時賽事尚未開鑼,顏書安兄弟幾人便陪在幾個小女人身邊,一同從望江樓上看熱烈。
顏書安嘴角的笑痕放大,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顏書寧和顏書宣,“聽到了?待會兒不準偷懶。”
當初溫恢保舉黎煜押行糧草去往平州,雲惠帝雖存了曆練太子之心,但到底不放心,是以特地安排了人在黎煜身邊,一來是保護他全麵,二來也是把握他的意向,是以黎煜在平州的一舉一動,雲惠帝身在信陵亦是把握得一清二楚。
十幾年的舊恩仇,現在漸成水火不容之勢,背後還牽涉了各種短長,連雲惠帝都插手不得,顏鬆可不想顏家被卷出來。
“大哥,能拿彩頭嗎?”顏妙又問道。
溫恢立在朝臣中,見此不覺皺眉,動了動唇,卻終歸冇有替太子討情。
“快到亥時了。”
話甫出口,立在大殿上的太子黎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下認識地抖起了唇。但是還冇等他開口,第一次立在金殿上的新奇出爐的武安侯就開了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