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?”
銀福跪倒在地,砰地一聲磕了個響頭,雙目燦燦望向孫嬤嬤,道:“紅顏是何人府中高低皆知,現在老爺尚不知情,並未發下話來嚴懲,如果你們當真讓人牙子帶走紅顏,就不怕老爺轉頭見怪嗎!”
“嗯。你可知錯?”
紅顏昂首掃了一眼,就見柳姨娘穿的藕荷色喜鵲報春的長褙子,下配著藕色的襖裙,頭麵兒上也是珠翠環抱。僅僅半盞茶的工夫,要打扮安妥,又要從柳院兒乘著肩輿趕來,除非她是超人上身了,不然如何能夠做到?
柳姨娘暗自咬牙,不著陳跡的瞪了一眼紅顏,麵上恭敬的道:“此事妾身自會去安排。”
一起被推搡著走向角門,紅顏心中既是氣憤又是苦楚,現在做了這等“目無長上”的事,纔剛開端的重生命怕是就要結束了。
統統產生的太快,待仆婦們反應過來拉開紅顏的時候,諸葛紫綃已捂著臉哭天搶地起來。
環翠是二蜜斯麵前的紅人,現在二蜜斯被打成這等模樣,她本身也護主不力,脫不了懲罰,上上之策便是將統統罪名歸到紅顏一人身上。指著紅顏罵道:“你這傻子!竟敢動傷二蜜斯,如此以下犯上的惡奴諸葛府裡哪能留得,趙貴家的,速速尋了人牙子來將她帶了出去!”
“如此甚好,我瞧著三蜜斯房裡的下人,一個個麵兒上似小我樣,到不知常日裡都教蜜斯些甚麼?哪學的那些下作言辭!服侍不了蜜斯,便找了人牙子賣了出去吧。”
紅顏挺直了腰桿,回道:“是。”
紅顏咬了下下唇,轉頭望了一眼院當中伏在地上的連翹。又看了一眼這些日子對她多有照拂的銀福,點了下頭,懷著懦夫斷腕的表情分開了外院兒。
“對不住了三蜜斯。”掌刑的婆子到底是驚駭柳姨娘,巴掌也不敢輪開了,隻悄悄摑了一下便退了開。饒是如此,諸葛橙絹也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銀福哥!
諸葛橙絹嚇白了臉,自小到大她們何曾見過如此場麵,當下也抽著鼻子哭出聲來。
諸葛言然俊臉沉著,不著陳跡的抽出袍袖,睨了紅顏一眼,道:“現在這事我是做不了主了,張盛,把人押進正屋,此事還需父親大人決計!”
“你……”
……
柳姨娘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諸葛老爺近前,依端方行了禮。諸葛老爺也並未攔著,由她做完了全套。柳姨娘咬著下唇,心道此番老爺是真惱了。
紅顏沉著的說:“莫要再為了我們衝撞主子,快下去!”現在多牽涉一人,便多捐軀一人。她本日揮出一拳,已然將統統置之度外,而銀福為她與孃親做的已經夠多,不能再讓他受纏累。
該小段為呈上啟下段,上麵緊扣主題
柳姨娘低眉紮眼,早冇了當日要經驗劉婆子的鋒芒,柔聲道:“妾身知錯了,歸去定會好好管束橙絹。”
待到了正屋,繞過山川畫的屏風,紅顏便被按著跪在了地上。三蜜斯諸葛橙絹由寶翠服侍著坐在一旁吃茶,諸葛言然先行去書房請諸葛老爺。
可她並不悔怨。如果還給她一次重來的機遇,她定要打的再重一些。欺負她,她如何都能忍,可打她的母親,那是千萬忍不得!泥人另有三分土性,如果生在當代便要活的連豬狗都不如,整日被欺負著不算,還要眼看著孃親受辱,如許苟活下去又有何意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