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榮道:“長輩記著了。”
雲容出劍無活口,她應當記得的。
嶽無痕:“……”
關夢之伸手惡狠狠指著嶽無痕腦門怒道:“我像你親孃,你倒是給我做點親閨女的事兒啊!動不動就被人拿劍戳了個對穿,恐嚇師孃好玩嗎!”
這時,有弟子在門外探頭探腦,怯怯道:“閣主,至公子來了。”
管家擺擺手,緩緩道:“不敢……不敢……”說著又從懷裡取出一卷書來:“這半卷淮南子的原卷,是王妃特地尋了來送與閣主的,王妃說閣主此次功績卓著,遣老奴必然要親手交給閣主。”
雲容不答。
卓榮不明以是,低頭嗅了嗅那書卷,隻覺那捲中有一絲異味,卻又不曉得是甚麼。
嶽無痕:“……”
卓榮走近一看,見銀簪子上覆了一層極薄的黑痕,固然淡,但是還是能瞥見。
關夢之隻用眼睛一掃,兩個門徒頓時嚇得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,都一副不幸相巴巴的看著她。關夢之用下巴點了點床上的嶽無痕,對呂子英道:“去,把你師妹扶起來喝藥。”
卓榮氣得都笑了:“經驗他?讓他捱了打,和滿洛陽說我這個mm如何□□趕他出門?我天機閣還要不要臉麵了?”
卓榮將書卷收起來,道:“將這些銀子送往財庫裡,誰也不準亂動!”
呂子英站在房裡,幸災樂禍地看看師妹又看看師孃,站在那兒傻樂。
雲容道:“彆的不知,隻曉得自古江湖反麵官府打交道。閣主與官府扯上乾係,或許不好。”
卓榮微微一鞠躬:“草民謝王爺。”說罷,又道:“林管事辛苦了,來我天機閣略坐一坐,喝杯茶吧。”
雲容見她來了,叫了一聲閣主表示,複又持續低下頭去擦劍,道:“我跟著閣主做事,閣主做甚麼就是甚麼,我不敢不歡暢。”
卓榮怔了一下,將手裡的茶杯放下,凝眉道:“你如何了?”
說著,又道:“拿水來!”
卓榮的眼睛裡閃著鋒利的光,緩緩看向雲容手裡那把劍:“明天早晨你走一趟,把他活著帶返來。”
關夢之親身端了藥碗來坐在嶽無痕床畔,神情和順地吹了吹勺子裡的藥湯,看得嶽無痕打動地熱淚盈眶,哽咽道:“師孃,你對我真好,真跟我親孃一樣……”
卓榮咬牙道:“伯父,您也瞥見了,我現在這個閣主當的是甚麼模樣。我不憑藉朝廷,莫非要任由我家阿誰不成器的哥哥將閣中的藏書賣儘了去*?我如果殺了他,多少人要指責我最毒婦民氣害死親兄弟?我前麵是深淵,前麵是深海,跳下去哪個不是跳!”說罷,又對弟子道:“老先生年紀大了,站久了不便利,扶他歸去吧。”
卓榮嘲笑:“官籍?一百五十兩,買一打都夠了!那青樓看著我天機閣的人好欺負麼!那邊的人如果不讓帶,你就直接當場殺了那妓子,我付錢就是!”
呂子英嘿嘿然道:“我如何記得師孃可心心念念等著鹿女人死了好報仇呢,欸,你不會當初把師孃的藥給換了吧”
雲容頭也不抬,隻盯著那把劍看:“隻是不明白閣主為甚麼偏要殺她。”
卓榮走到她身邊坐下,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裡玩著,心不在焉道:“容兒,那日柳先生同我說,你不宜使劍,不如來日我帶你去刀莊選一把刀如何?”
雲容擦劍的手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