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老先生將那一整卷書都丟出來，命人拿火鄙人麵烤，未幾時，那一根銀簪被煮了半晌，完整變成了玄色。

關夢之隻用眼睛一掃，兩個門徒頓時嚇得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，都一副不幸相巴巴的看著她。關夢之用下巴點了點床上的嶽無痕，對呂子英道：“去，把你師妹扶起來喝藥。”

卓榮皺眉：“你殺過多少人，哪一個問過啟事？”

這時，雲容忽的抬了頭，道：“閣主如果不放心，我去經驗他一頓就是。”

呂子英持續壞笑：“我記得你當初就是在那兒崴的腳吧？”

卓榮繞太高大的書架走到後背，瞥見雲容正坐在那邊用一塊布擦著劍刃，行動沉穩，見本身來了也不昂首，感覺她似是有苦衷的模樣，便問：“你不歡暢？”

卓榮低垂著頭，正要說甚麼，這時俄然有弟子跑出去，吃緊地說道：“閣主，不好了，至公子和我們的人打上了！”

卓榮咬牙道：“伯父，您也瞥見了，我現在這個閣主當的是甚麼模樣。我不憑藉朝廷，莫非要任由我家阿誰不成器的哥哥將閣中的藏書賣儘了去*？我如果殺了他，多少人要指責我最毒婦民氣害死親兄弟？我前麵是深淵，前麵是深海，跳下去哪個不是跳！”說罷，又對弟子道：“老先生年紀大了，站久了不便利，扶他歸去吧。”

卓榮微微一鞠躬：“草民謝王爺。”說罷，又道：“林管事辛苦了，來我天機閣略坐一坐，喝杯茶吧。”

弟子明顯是怕觸怒了閣主，小聲道：“至公子說……瞥見有人往天機閣送了些銀子……剛巧他在賭莊欠了錢，不曉得能不能……能不能……”

“報仇？”關夢之尖著嗓子又叫了一聲：“師孃跟你說了多少遍，江湖人不跟朝廷打交道，躲還來不及呢，你還去報仇！”

關夢之伸手惡狠狠指著嶽無痕腦門怒道：“我像你親孃，你倒是給我做點親閨女的事兒啊！動不動就被人拿劍戳了個對穿，恐嚇師孃好玩嗎！”

他看了看嶽無痕，半晌後嚴厲問道：“我現在掐死你還來得及麼？”

卓榮低聲道：“容兒，你可曉得當年我父親執掌天機閣的時候，天機閣有多少弟子？”

她說著，又笑著看向雲容，打量她半晌道：“黃金錯刀白玉裝，必然很合適你。”

卓榮怔了一下，將手裡的茶杯放下，凝眉道：“你如何了？”

這時，有弟子在門外探頭探腦，怯怯道：“閣主，至公子來了。”

那弟子滿頭大汗道：“不成啊！至公子說了，他在賭莊欠了四百，楚館那頭牌女人初夜一百五十兩，非要閣主再給五十兩才肯走呢！”

嶽無痕被戳的一陣發昏，隻得不幸兮兮道：““師孃，等我傷好了，報仇去……”

師孃快來救我。

關夢之猶自不解氣，用手上指在她腦門就是一陣戳：“我像你親孃，你親孃都快害死你了！你也是個不長心的，成叔整日裡叫你謹慎平陽王，你也不曉得長心問一句！他追殺你們母子數十年，你也不曉得防著點！這下好了，差點就把你小命給送了吧！”說罷又忿忿道：“另有你阿誰姨母也不是甚麼好東西，你見誰家的長輩跟仇家打賭殺自家孩子的就是你師父那種人，也還不吃自個兒的門徒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