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擔擱了一炷香的時候,祖孫倆密切地說了會兒體幾話,太皇太後才同張太後等一行人分開何芳齋,內院主屋裡頭立即隻剩伶仃幾個服侍的,玉瑩帶孫蕊蘭去治傷,寶芯一向是在門外守著,待人去後纔出去,然她目睹躺在床上的沈夙媛神采不對,並不敢開口,而林媽媽則張嘴就道:“端的是氣人!這孫蕊蘭較著就不是高密之人!不幸好好的一個女人……”
“如何,莫非這點小事哀家都已經是管不得了?”
兩人一來一回,唇槍激辯,視周遭人如氛圍,連太皇太後都聽不下去了,轉頭對沈夙媛道:“媛媛,你舅母說得也有事理,你正在病頭上,還是少操一點心……這孫蕊蘭,就讓皇祖母代為把守吧。哀家覺得,到時皇兒選秀事件繁多,兒媳作為監督,比來也該是事件纏身,不過哀家安逸的很,剛好能代替過來。”
寶芯道:“郡主如何一得知孫小主的姓氏,就全都明白了?”
“這……是兒媳越禮,讓您內心不痛快……然兒媳也是為您著想……”張太後仍在病篤掙紮,這孫蕊蘭曉得的事太多,老東西和這小的一夥,若將人交給老東西,不就是讓這小丫頭給拿住了。萬一轉頭撐不住供出些甚麼來……
張太後一口氣憋得幾欲吐血,人也叫人領走了,如此還來指責她不風雅?這老東西底子就心長斜了!
“林媽媽!”她喚了聲,遂幽幽道:“我未曾想過,這孫蕊蘭有這等狠心,原覺得……罷了,此次亦算是讓我長了記性。”
太皇太後話還冇說完她就打斷,這令老祖宗很不悅,她的眉頭一擰,滿含指責之意,沉聲道:“這般想歸去,就自個歸去!”
沈夙媛昂首,衝張太後微小一笑:“這還是要的,萬一我有甚麼冇想到的想問她,到時總得找著人吧?”
她行事從不會拿人道命做賭注,沈夙媛曉得這恐怕是她的缺口,但一旦她將性命視如螻蟻,隨便輕賤下注,那麼她與張太後等有何辨彆?她做事不求多磊落,求個問心無愧總還是要的。
沈夙媛淺笑:“因為我記性好呀,看過一遍的東西就會過目不忘。”話音落罷,見寶芯一臉震驚相,林媽媽神情鄙夷,“現在你曉得了?今後多跟郡主學著點…!”
“侄女兒冇甚麼大礙,這點小事還能管的。”
林媽媽聽此一言,點頭稱道:“郡主說得是,不過此次人冇帶疇昔,老奴總感覺張太後不會罷休。”
沈夙媛搖點頭:“此事到底還是同我有那麼一點乾係的,孫蕊蘭這麼怕我持續問下去,恐是擔憂我會將她父親費錢買入秀女名額的事抖暴露去……實在遵循我的初想,孫蕊蘭頂多挨一頓板子,到了我手上,我還能保住她的秀女名額。不想她竟然……”說到這沈夙媛苦笑一聲,“我這位太後舅母,可比我要心狠手辣,早想好退路,比狠,我臨時是比不過的。”
林媽媽一驚,她本是氣不過張太後以權勢威脅,低聲唸叨了一句,轉念已想到孫蕊蘭是因沈夙媛最後所迫纔會奮力一搏,藉以逃生,內心一慌,忙道:“郡主、老奴並非這個意義,老奴…哎!老奴掌自個的嘴!”說著巴掌就要捱到臉上來,卻叫沈夙媛出聲製止。
張太後每逢太皇太後老是要低一個頭,說話天然不再硬氣,生硬隧道:“這點瑣事何必費事您……”一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