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擔擱了一炷香的時候,祖孫倆密切地說了會兒體幾話,太皇太後才同張太後等一行人分開何芳齋,內院主屋裡頭立即隻剩伶仃幾個服侍的,玉瑩帶孫蕊蘭去治傷,寶芯一向是在門外守著,待人去後纔出去,然她目睹躺在床上的沈夙媛神采不對,並不敢開口,而林媽媽則張嘴就道:“端的是氣人!這孫蕊蘭較著就不是高密之人!不幸好好的一個女人……”
“這如何叫莫名出事?這秀女現在是待罪之身,充其量就算是他殺得逞,無功抵過,沈侄女兒心善要治她的傷舅母也不辯駁,不過人舅母還是得帶歸去的,這傷舅母自會派人給她治。沈侄女兒是問清了,哀家這平白叫人矇騙的罪惡,她還未贖呢……舅母行事向來不秉公枉法,侄女兒亦莫勸了。”張太後侃侃而談,眉梢上挑,模樣對勁。
張太後一口氣憋得幾欲吐血,人也叫人領走了,如此還來指責她不風雅?這老東西底子就心長斜了!
沈夙媛眼睛上挑,理所當然地說道:“你給我的秀女名冊裡頭不是詳細解注了一些秘聞?聯絡一下天然就能得出結論,不過開初我也隻是摸索,是孫蕊蘭的表示讓我確認了我的猜想……”
林媽媽再度,俄然,林媽媽似記起甚麼,眼中顯出疑問之色,道:“不過老奴有一點不明白,郡主如何曉得這孫蕊蘭的身家背景?”
林媽媽一驚,她本是氣不過張太後以權勢威脅,低聲唸叨了一句,轉念已想到孫蕊蘭是因沈夙媛最後所迫纔會奮力一搏,藉以逃生,內心一慌,忙道:“郡主、老奴並非這個意義,老奴…哎!老奴掌自個的嘴!”說著巴掌就要捱到臉上來,卻叫沈夙媛出聲製止。
太皇太後道:“得了,巴巴過來看的是你,心念著想早些分開的還是你,現在反倒怨怪哀家偏疼?你如有媛媛一分知心,哀家亦不會偏疼了誰!”
“舅母多心了,侄女兒就是這麼一提,不想舅母立馬就想到這個層麵上去了,想來舅母內心是早存了這個籌算……”
實在她另有一句話冇全,因為她把秀女名冊當作睡前讀物,催眠強心劑,每天循環上一遍,日積月累,誰還能記不住?
“沈侄女兒還是安生養病,多餘的事就莫操心去管了。”
孫蕊蘭一事結束,沈夙媛便顯得極其頹廢,她顯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來,太皇太後瞧了,便道:“媛媛但是乏了?”
“在皇祖母眼裡,你的病就是頂了天的大事,你這陣子好好安養,有需求的固然派人到皇祖母這來講,至於選秀的事,你舅母和皇祖母會替你留著位,你莫擔憂……”太皇太後如是說道,而沈夙媛聽在耳中,孫蕊蘭對她形成的影響彷彿也淡去了,她臉上規複了笑容,出自至心。
寶芯雙目發亮地點點頭,沈夙媛淺笑不語。
沈夙媛昂首,衝張太後微小一笑:“這還是要的,萬一我有甚麼冇想到的想問她,到時總得找著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