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玠偏頭瞧她，捏捏她的臉頰道：“你對旁人的事倒是上心得很。”

陳皇後天然是捨不得的，但是捨不得又能如何呢？總不能一輩子不讓女兒出嫁吧。

魏籮看了看趙玠，以後順服地站起來，走到陳皇後身邊扶著她的手臂道：“好呀，兒媳也有話同母後說。”

趙玠上前，坐到榻上長臂一伸，將她摟進懷裡，“母後呢？”

魏籮行動一頓，想起陳皇後淡如止水的雙眸，還是冇忍住，跟趙玠誠懇交代：“大哥哥，你能不能幫我兩個忙？”

第一件事，魏籮把當年趙琉璃中毒的事情跟他說了，“若這事真跟寧妃有關，定要讓陛下曉得本相的……”

魏籮笑笑，不語。

崇貞天子點點頭，彷彿並不怪她。

崇貞天子看著二人遠去，頓時感覺這場家宴變得索然有趣，神采微微沉了沉，卻甚麼都冇說。

九皇子以後是十二皇子，十二皇子年紀小，便套用了大墨客的一句話：“爆仗聲中一歲除，東風送暖入屠蘇。”

幾位皇子中有些眼尖的，已經看出情勢不對，暢談的聲音驀地低了下來，推杯換盞的行動也臨時停止，一個個不安地看向帝後二人。本來這類家宴後宮妃嬪是不該列席的，隻不過這些年寧貴妃愈發受寵，崇貞天子特許了她的殊榮，她才得以坐在這裡。

魏籮聞到他身上的酒味，便曉得他喝了很多酒。她舀了一勺香菇雞丁粥餵給趙玠：“你必然也冇吃甚麼東西吧？餓不餓，我讓人再做點東西端來？母後說了，這裡的廚房我能夠隨便教唆。”

“多謝陛下體貼，隻是有些頭暈，歸去歇一歇便好，不大抵緊。”陳皇後言詞恭敬，但是眼裡卻冇有一絲柔光，彷彿對付崇貞天子的話，隻是一種任務罷了。她看向趙玠身邊的魏籮，這才笑了笑道：“阿籮，你來扶我歸去吧，恰好我們好久不見，我有話與你說。”

等他們分開昭陽殿時，昭陽殿的宮婢一個個臉紅得就像煮熟的蝦子。心想道，靖王爺和靖王妃真是恩愛，靖王在王妃麵前，哪另有平時嚴厲的模樣，眼裡的心疼都要溺出來了。這大略便是一物降一物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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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皇子大風雅方地開了一個頭：“歲陰窮暮紀，獻節啟新芳。”

陳皇後笑了笑道：“說了又如何，我不希冀他為我出頭，隻求琉璃和長生能安安順順地過平生，旁的再無所求。”何況，她不是冇說過，隻是天子不信賴，一心要護著寧貴妃罷了。她早已對崇貞天子不再抱任何但願。

魏籮道：“琉璃方纔同我說了，她捨不得您，想留在您身邊多伴隨您兩年……隻是怕您活力，這纔不敢跟您說，讓我代她轉告的。”

陳皇後道：“前陣子李家出事時，高陽長公主求到本宮這裡，奉告了我一件事。”她停了停，眼裡儘是慚愧，“你猜琉璃為何從小便體弱多病？”

陳皇後頓時又氣又無法道：“這孩子……有甚麼不敢說的，我還能吃了她不成？”

遵循目前的景象看，趙璋已經失了勢，構不成威脅。除非崇貞天子腦筋壞了，非要立趙璋為太子。隻是如此一來，朝堂的言官一人一口唾沫，都能把他淹死了。

趙玠烏瞳烏黑，這事陳皇後從未跟他提過，琉璃中毒時他才九歲，不知此中的內幕。既然魏籮開了口，他天然不能坐視不睬，道：“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的，另有一件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