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籮點點頭,從榻上坐起來,“那走吧。”
寧貴妃擔憂方纔一番話惹得天子膩煩,忙奉迎道:“妾身扶著陛下到樓上去吧。”
趙玠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口粥,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口,“不吃了,我們回家。”
魏籮道:“琉璃方纔同我說了,她捨不得您,想留在您身邊多伴隨您兩年……隻是怕您活力,這纔不敢跟您說,讓我代她轉告的。”
遵循目前的景象看,趙璋已經失了勢,構不成威脅。除非崇貞天子腦筋壞了,非要立趙璋為太子。隻是如此一來,朝堂的言官一人一口唾沫,都能把他淹死了。
陳皇後道:“當年琉璃一歲時,被人下了毒,幾乎救不返來,太醫救了三天三夜,才保住她的性命。彼時查出下毒之人是淑妃,陛下命令將淑妃正法了。隻是淑妃死得太蹊蹺,本宮一向心存疑竇。直到前幾日本宮才證明,確是寧妃所為。”
魏籮聞到他身上的酒味,便曉得他喝了很多酒。她舀了一勺香菇雞丁粥餵給趙玠:“你必然也冇吃甚麼東西吧?餓不餓,我讓人再做點東西端來?母後說了,這裡的廚房我能夠隨便教唆。”
魏籮驚奇不已,本來這纔是帝後二人的關鍵地點。陳皇後的心死了,而崇貞天子還不知她為何如此,難怪不管天子做甚麼,她都始終無動於衷。
魏籮出聲喚道:“母後,您不是身材不舒暢嗎?外頭風大,吹久了輕易著涼。”
這輩子究竟是會重蹈覆轍,還是趙玠順理成章地擔當皇位?
魏籮眨眨眼。不是她本身說的嗎?
陳皇後倒是不介懷跟魏籮說實話,信步走入昭陽殿,一邊走一邊實話實說道:“我那是騙皇上的,不那麼說,我如何能這麼早返來?”她坐在鐵力木滕麵羅漢床上,把魏籮叫到跟前道:“阿籮,你是本宮的兒媳婦兒,本宮把你當作本身人,才奉告你這些的。”
幾位皇子中有些眼尖的,已經看出情勢不對,暢談的聲音驀地低了下來,推杯換盞的行動也臨時停止,一個個不安地看向帝後二人。本來這類家宴後宮妃嬪是不該列席的,隻不過這些年寧貴妃愈發受寵,崇貞天子特許了她的殊榮,她才得以坐在這裡。
酒過三巡,家宴用得差未幾了,一行人籌辦移步去勝雪樓的第三層撫玩炊火。崇貞天子剛站起家,寧貴妃便過來攙扶著他,見他遲遲不表態,禁不住舊話重提:“陛下,妾身方纔說的……璋兒他……”
“每年都那樣,除了用飯便是行酒令,冇甚麼新意。”陳皇後命人端茶下水,也許是渴了,端起粉彩靈芝水仙斑紋茶杯將裡頭的茉莉蜜露一飲而儘。喝完一頓,喟然感喟道:“實在也不是不喜好,隻是本年瞧著寧妃的模樣,格外不舒暢。再坐下去我也許會在孩子們麵前失態,這纔想著提早返來。”
“你跟母後都說了甚麼?”趙玠問道。
趙玠烏瞳烏黑,這事陳皇後從未跟他提過,琉璃中毒時他才九歲,不知此中的內幕。既然魏籮開了口,他天然不能坐視不睬,道:“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的,另有一件呢?”
崇貞天子擺擺手,懶得聽他一番廢話,“罷了,你也就一張嘴會說。坐下吧。”
寧貴妃一駭,這才明白他不是忘了,隻是用心不表態罷了。遂錯愕地解釋道:“陛下息怒,妾身是一時心急,體貼則亂……如果是以惹得陛下不歡暢,妾身再不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