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翊唇角微微勾起,陰暗的黑眸中精光一閃:“這招置身事外,做的有些過甚了,反倒弄巧成拙。”
“似成心為之,寧王邇來與賢貴妃並無打仗,寧王除了措置梁王教給他的一些瑣細之事外,等閒不進宮門,賢貴妃連他晨起進宮存候一事也免除了,在外人看來,他們這段時候並無打仗。反倒是因寧王妃被讒諂一事,賢貴妃曾特地去寧王府看望寧王妃一次,不過也隻一個時候便回宮了,也未與寧王有過照麵。”
“情勢所迫,皇祖母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太後孃娘說著竟潸然淚下,慚愧自責之情讓民氣生憐憫。
此時聽太後孃娘俄然道出長公主,兩人都有些驚奇,也感覺長公主病逝一事另有隱情,隻要霍翊麵色沉著,幽潭似的黑眸微微眯了眯,揮手錶示何必棋和宋欽慕退下,而後走到太後孃孃的身邊,道:“皇祖母但是念梓儀姑姑了?”
霍翊眉心微微一蹙,英朗的雙眉覆蓋著一股看不透的憂愁,聲音緩緩的道:“皇後之位,高貴之餘,也是眾矢之的。”
太後孃娘淚光閃動,邇來經常想起舊事,即使仍有自責,更多的倒是記念:“是啊,在隻要權力職位鬥爭的後宮裡,能像她們那樣豪情交好的姐妹情實屬不易,她們都是脾氣溫婉的女子,碰到皇後、亭女、賢貴妃如許的人,天然是鬥不過的,但是這偌大的後宮裡,能儲存下來的,必必要有皇後她們一樣的暴虐才氣夠。”
因母妃與梓儀姑姑情同姐妹的啟事,霍翊對於那段塵封的舊事倒是非常清楚的。
何必棋和宋欽慕雖與霍翊差未幾的年紀,但畢竟不是皇家人,對當年南夜長公主霍梓儀莫名病逝一事所知未幾,卻曉得她是個溫婉賢淑又非常斑斕的女子,當年多少王公貴族都傾慕於她,隻可惜紅顏薄命,讓人唏噓不已。
因果循環,現在皇後也中了一樣的毒,不曉得她內心是何感觸。
“起來吧。”太後孃娘揮手錶示二人起家,又退去了殿內服侍的世人,由著霍翊扶著坐到了鳳榻上,這才漸漸開口道:“你們兩小我呐,虧你們還跟在翊兒身邊多年,這類事情還要問翊兒嗎?當然是學賢貴妃母子置身事外了,不管你們查到甚麼,都當何為麼也不曉得,明白了嗎?”
霍翊視野從窗戶望出去,目光深沉,這南夜高低、萬裡江山,他隻想和三思一起共賞,在那之前,他必必要更強大,強大到三思能夠在他的庇護之下做一個無憂無慮、高興便笑、不高興便哭的南夜皇後。
宋欽慕也嗤笑:“就是,大師都是一身泥,就他們纖塵不染,不是更加奪目麼!”
“現在說甚麼都晚了,梁王縱使曉得是藥蠱王的毒也無濟於事了,藥蠱王的毒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的,若真能解,當年梓儀也就不會……”太後孃娘淡淡的望著大殿的門口,仍然精力爍爍的眼眸內吟出現一股氤氳,額角旁的兩撮銀髮顯出她實際的春秋,人一老,就輕易想起很多被壓抑在心底多年的痛。“既然他們孤注一擲,做出如許大逆不道之事,想必就冇留後路,說與不說都冇有任何意義了,就讓他們作繭自縛。”
“翊兒,你還記得梓儀姑姑嗎?當年統統皇子內裡,她最疼你了,皇祖母現在還能想起來她抱著你坐在後花圃裡盪鞦韆的模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