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弩的射程，比火繩槍還遠些，最遠的強弩能夠射出200來米，隻是50米外便也冇甚麼準頭了。

但是，林嘯並冇有構造攻城，也不再派炮兵和城上玩對轟了，而是命人用弓弩向城頭射了一支弩箭。

本批示使德薄能鮮，獨仗忠信二字為行軍之本，上有日月，下有鬼神，明有浩浩長江之水，幽有前此殉難忠烈之魂，實鑒予心，鹹遵予言。

古雲：“胡虜無百年之運。”其倒行逆施，民怨沸騰，雖因人事而至，實乃人神之所共嫉，六合之所不容，天厭其德而棄之之時也。

及厥後嗣沉荒，失君臣之道，又以奸佞擅權，憲台抱怨，有司毒虐，因而民氣叛離，天下亂起。聖朝無一介之輔，肱骨無折衝之勢，簡練之臣，莫所憑恃，雖有忠義之佐，焉能展其節？

既然能輕鬆擊敗黎福，那這位領兵官也不大能夠是癡人啊！

“一鼓作氣，再而衰，三而竭”的事理他們不會不懂吧？

還冇開打就要求賠款？這不是強盜嗎？不！連強盜都不如，這是地痞啊！

倘能轉禍為福，共立勤王之勳，無廢世宗之命，進獻賦稅，犒軍保民，凡諸爵賞，可保江山。若其眷戀窮域，盤桓岔路，坐昧先機之兆，必遺後至之誅！

……

“他們的連生機銃，打得又遠又準……”那名叫鄭連歡的小軍官那天帶著顫音的話在他耳邊不竭反覆著響起。

恐怕……還真的不好對於啊！

每看一遍，就閉上眼喘一會，喘了一會，又展開眼，目光又落在那封戰書上。幾次數遍以後，他的麵前彷彿起了一層灰色的霧，那些筆跡俄然搖擺起來，他便仰開端閉上眼睛把身子癱靠在椅背上，久久不動，直喘粗氣。

及至女真建奴努爾哈赤，本一野人，彎弓而鬥，睒目舚舌，豺狼成性，窮凶極惡。世受國恩，不思報效，前則竊據塞外，屢掠中原；後又人緣犯上反叛，猶複包藏禍心，窺竊神器，弑君蒸母，殘賢害善！

戰書送到宰相府的時候，鄭納虎正心神不寧地負手踱步，一雙眉毛擰成了疙瘩。

明顯不是官軍，口氣卻比官軍還大！

寫出這封信的人，不是傻子就是瘋子！如果傻子還好說，就當是個笑話看，如果個瘋子，那他憑甚麼如此有恃無恐？

……

予本大明舊港宣慰司麾下，淡馬錫衛百戶林嘯。今由眾所推，立起外洋義兵，忝為批示使，率師渡海，殄此惡棍凶逆。發憤臥薪嚐膽，南控閩越，北上直隸，率群奮力廓清，誌在逐建奴，除暴動，使民皆得其所，雪我中華之恥。

就如許吧！

鄭納虎百思不得其解，茶飯不思，坐立不安。

凡蠻夷屬國，歸我者永安於中華，揹我者自竄於塞外。蓋我中華之民，天必命我中華之人以安之，蠻夷何得而治哉！

鄭納虎微微一怔，也顧不得細想，當下拆開信封，展信讀了起來。

他要先禮後兵，表白來意，逼迫安南小朝廷簽城下之盟！

自其偽君偽相，下逮兵卒賤役，苛虐生靈數千餘萬，踐踏州縣不下萬裡，揚州旬日，嘉定三屠，令人髮指。所過之境，船隻不管大小，群眾不管貧富，一概劫掠罄儘，寸草不留。使我中原之民，死者肝腦塗地，生者骨肉相離，農不能自耕以納賦，商不能自買以取息，士不能誦孔子之經，舉中華數千年禮節人倫詩書文籍，一旦掃地蕩儘。是非特逆胡之罪，亦我中華之奇羞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