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瓶在指尖扭轉，成心偶然避開她的手。

“用慣了上好的香膏，真的會喜好劣等貨品麼？”魏承抬眼，似笑非笑掃了一眼桌上的瓷瓶。

像是在說香露，又像是在說人。

撅起的紅唇水嘟嘟，紅豔豔，他喉結轉動。

她有些難堪地生硬在他腿上。

“還能有誰？”頭頂傳來他幽幽的聲音，“不正如你所願？”

絳紗一向與她閒談到太陽快落山，見她有些怠倦，起家道彆，沈銀霄點點頭，目送她出去。

他嘁了一聲，不覺得意：“你要想要，給你弄一百瓶來都行。”

在他眼皮子地下就敢動謹慎思。

“她在學你。”他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。

清楚不感興趣，還非要問。

能得他必定，她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是喜還是不喜，五味雜陳。

這幾日跟著沈銀霄，她見他已經默許不必膜拜，魏承不在乎這些，鳳眼半斂，淡淡掃了她一眼，她從速讓開路，他抬腳走過，進了帳子。

“甚麼人也往我麵前帶，當我是甚麼？”他冷冷道。

鼻尖滿盈著他身上的味道，皂角的暗香，出汗後的微微水汽，日頭暴曬後草木的冷香和露水汽稠濁在一起，膠葛成說不清的好聞味道。

他擰眉，竟真的想了想。

像是想起甚麼，他冷冷一笑：“還說要找郭焉給我相看女子，你就是這麼給我相看的？從妓女堆裡給我隨便拉一個過來？”

手頓在半空中，他神采自如地將盆中的水倒了，喚人重新送水出去。

沈銀霄一時候冇反應過來，偏頭問他：“誰？”

她另一隻手捋起鬢髮，掛在耳後。

魏承將花露放到一邊，將她的整隻手都握在掌心，緩緩拉近，她整小我，都偏向他，上半身架空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，身材勾畫出曼妙的弧度。

熾熱的呼吸有一下冇一下撲在她的額發間，她抓住他反叛的手，為莫非：“床上工夫好......這如何找？總不能事前找個男人幫將軍試一試......”

她看著他，“甚麼意義？”

一縷青絲垂落在臉頰畔，髮梢掃過他的鼻尖，又香，又癢。

沈銀霄一怔。

魏承忍不住也勾唇，抽下巾帕，一邊擦手，一邊學著她說話：“練習，巡營，議事。”

下一瞬，整小我突然失重，天旋地轉間，在回過神，已經掉進一個健壯暖和的懷裡，她坐在他腿上，下認識摟住他的脖子，低呼一聲。

直到一旁的保衛看過來，她猛地一驚，低頭回身拜彆。

她有些惱，縮回擊不欲再管他，指尖卻被他握住，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細緻的指尖，光鮮的摩擦，生出一股癢意，從手指伸展到心底。

他微微偏著頭，漫不經心腸挽起袖子，暴露遒勁健壯的手臂線條，伸手進盆中，籌算淨手。

“你真喜好麼？”他看著她，問道。

越說，手不自發地收緊，她下頜掐得發紅，眼睛裡都是水汽。

一隻大手掐住她下頜，兩腮的肉都被擠得堆了起來，嘴巴被迫撅了起來，正對著他低垂的臉龐。

“本日做了甚麼？”魏承走出去，看了一眼坐在炕案邊的少女，聲音安靜。

落日落在營帳上，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且鋒利的黑影，絳紗在簾旁鵠立半晌，聽到裡頭傳來恍惚不清的男人聲音，微微怔然。

“那將軍喜好甚麼樣的？”她含混不清，直視他的眼睛。

順手拿起一瓶白瓷長頸小瓶，揭開塞子聞了聞，一股淡淡不著名花香幽幽傳來，“這是甚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