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曉得。”
“劈啪——”
“那不成了?藏著掖著乾甚麼。”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,另一隻手三兩下挑開裡衣:“都睡了好幾年了,老夫老妻有甚麼見不得的。”
說到最後一個字時,哼哼唧唧好似貓兒叫喊。
男人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頰畔,呼吸粗重起來,交纏在一起,滿室春光,水聲嘖嘖作響,唇上獨一一點口脂被吃乾抹淨,水光瀲灩。
一雙皂皮錦靴落入喜帕下窄窄的一方視野。
外間龍鳳花燭輕聲炸開。
最高興的當屬沈母,人逢喪事精力爽,臉上的皺紋都伸展開來,抱著懷裡日漸白胖的沛霖,被小丫環和許媼簇擁著,比以往在沈家時的乾枯模樣,富態了很多。
他喘著氣,微微分開些,伸舌舔唇,將唇上感染的一點花紅吃入腹中。
他拿起她的手,貼上胸前那道十來寸長的刀疤。
脫到最後一件時,她紅著臉按住他的手:“還不可。”
勾得貳內心癢得更加短長。
口裡鼻尖儘是女人的身上幽幽暗香,粗糙的大手在她光亮的頸側遊曳撫摩,溫熱的液體在薄薄的肌膚下活動。
桑樂裡一派明紅。
部下的肌膚凹凸不平,可想而知當年的傷勢該有多麼凶惡。
盛裝新婦頭戴喜帕,雙手交疊放在腿上,端坐在床榻邊。
“夫人二十了,不比十幾歲的小女人了......”
魏氏宗族的宗婦們和宗老們也過來隨禮。
“讓為夫嚐嚐。”
“這道傷是胡人砍的,好幾寸深的傷口,也是如許一個夏天,腐肉都爛了,發臭了,流血流膿,下人看了都受不了,還是你幫我換的藥,扶著我吃喝拉撒。”
床榻微微下陷,他傾身過來托著她的腮。
明晃晃的火焰將滿室的紅襯得更加的濃烈。
“如何了?”他昂首瞧她,小小的麵龐被從帳幔外透進的婀娜燈影映照得一片緋紅。
“嗒——”
“更加冇大冇小,不如我問你們主君將你送了我?”
男人伸手拈起鑲著金玉的檀木撐杆,骨節清楚的手模糊顫抖,金線繡著祥雲波浪紋滾邊的大紅袖口被抻開幾寸,暴露瑩潤的腕和手背上淺淺的疤痕。
兩姓聯婚,締結鴛盟。
“主君還年青,今後要的日子還長......”
脖頸上癢癢的,炙熱的手心好似要將她熱得化掉,化成一灘乳汁,化在他手內心。
地上鋪上了極致富麗的斑斕地毯,滿屋入目都是喜慶的紅,連絳紫的鮫紗帳外,都罩了一層朦昏黃朧的紅紗簾。
三嬸母等幾個熱情腸的魏氏宗婦也低聲勸戒。
他一件一件脫去身上的衣服,暴露赤裸精乾的胸腹,後背,寬肩窄腰,手臂上層層疊疊的新傷疤舊傷疤。
喉嚨轉動,溫軟的身子貼上他熾熱的身材,軟成一灘春水,由著他卸下發冠,剝去衣裳,放基層層疊疊的帳幔,兩人被攏在床榻上侷促的一方六合裡。
見著魏徵長身玉立在人堆以後,神采淡淡的,瞧著聯袂進了新房的人影,兩抹紅色漸去漸遠,小丫環掩嘴笑:“至公子甚麼時候也辦場喪事,給我們發利是賞錢?”
他忍不住笑起來,伸手取下喜帕,放到一旁的花幾上,垂下一角,盪盪悠悠。
他淡淡一笑,轉頭拜彆。
頎長的眉下,長長的睫羽遮住眼中波光瀲灩,視線下,投射出淡淡的,鴉青色的暗影,都雅的臉上未施粉黛,唯獨唇上一點丹朱,像雪裡一點紅梅,素淨的明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