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鋪上了極致富麗的斑斕地毯,滿屋入目都是喜慶的紅,連絳紫的鮫紗帳外,都罩了一層朦昏黃朧的紅紗簾。
他含笑傾身,墨黑的髮梢撩過她的臉頰,癢癢的,男人的暗影將她重新蓋到腳。
喜帕四周,黃金流蘇微微顫抖,浮光灩灩。
“我曉得。”
“我們是伉儷。”他捏著她的下巴,涼涼一笑:“我如果被刀砍毀容了,你也不想見我了?”
像是一件包裝精彩的禮品,坐在屬於她的寶匣裡,等著仆人姍姍而來,一寸一寸解開纏繞在禮品上的繩索和絲帶,一件一件剝開禮品的包裝。
魏氏宗族的宗婦們和宗老們也過來隨禮。
“欠都雅......”她咬唇,眼底儘是難堪:“還冇規複好,好醜。”
魏徵噙著笑掃了她一眼,抬手在她下巴上一刮,小丫環紅了臉。
脖頸上癢癢的,炙熱的手心好似要將她熱得化掉,化成一灘乳汁,化在他手內心。
“嗒——”
“欠都雅。”她道。
“至公子也是想娶新婦了麼?”
她下認識去看他的神采,男人視野停駐在她鬆垮的肚皮上,眼中黑沉如墨。
一雙皂皮錦靴落入喜帕下窄窄的一方視野。
他忍不住笑起來,伸手取下喜帕,放到一旁的花幾上,垂下一角,盪盪悠悠。
“如何了?”他昂首瞧她,小小的麵龐被從帳幔外透進的婀娜燈影映照得一片緋紅。
最高興的當屬沈母,人逢喪事精力爽,臉上的皺紋都伸展開來,抱著懷裡日漸白胖的沛霖,被小丫環和許媼簇擁著,比以往在沈家時的乾枯模樣,富態了很多。
小巧的唇被舔舐的紅腫,比抹了口脂反而更要素淨飽滿。
“我身上也欠都雅。”他伸手撫摩上她的小腹,鬆堅固軟,叫貳心底灼燒滾燙,心境難平。
部下的肌膚凹凸不平,可想而知當年的傷勢該有多麼凶惡。
到底是良緣永結婚配同稱之嘉話,還是對女人身材的占有和生養權力的剝奪?
他頓住,很久,挨著她側躺下,撐著頭。
他聲音沙啞,透著一絲燥意。
肚皮雖比剛生下沛霖時緊實了些,和之前纖細的腰腹比起來,卻還是有些鬆,好似裡頭的筋肉都被撐斷了似的,冇裝滿的水囊普通,耷拉在腰間。
他喘著氣,微微分開些,伸舌舔唇,將唇上感染的一點花紅吃入腹中。
手腕粗細的龍鳳花燭燒得熱烈,鮮紅的蠟油熔化掛在青銅燭台上,彷彿血淚。
男人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頰畔,呼吸粗重起來,交纏在一起,滿室春光,水聲嘖嘖作響,唇上獨一一點口脂被吃乾抹淨,水光瀲灩。
男人伸手,她抿唇含笑,走了疇昔,將手搭進了他的手心。
喉嚨無聲轉動。
她點頭。
她默不出聲地緩緩攏好衣服。
沈母和許媼悄悄教誨她。
桑樂裡一派明紅。
是誰規定新婦都要盛裝華從命頭裹到腳,坐在床上等著時候流逝,等著夫主到來?
“主君還年青,今後要的日子還長......”
脫到最後一件時,她紅著臉按住他的手:“還不可。”
暴露喜帕下,那張素淨,安靜的臉。
秤桿挑起喜帕一角,緩緩上移。
本日好日子,魏承大手一揮,府中高低都沾了銀霄夫人和女公子的光,一人得了兩錠金元寶,丫環仆婦們也都趁著本日鬆快些,說話調笑起來也都比常日裡大膽。
三嬸母等幾個熱情腸的魏氏宗婦也低聲勸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