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內旖旎喧鬨,隻餘下兩人的呼吸聲和細細簌簌的衣料摩挲聲,纏綿悱惻。
像是一件包裝精彩的禮品,坐在屬於她的寶匣裡,等著仆人姍姍而來,一寸一寸解開纏繞在禮品上的繩索和絲帶,一件一件剝開禮品的包裝。
男人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頰畔,呼吸粗重起來,交纏在一起,滿室春光,水聲嘖嘖作響,唇上獨一一點口脂被吃乾抹淨,水光瀲灩。
小巧的唇被舔舐的紅腫,比抹了口脂反而更要素淨飽滿。
她點頭。
“你剛出產完,那處所還冇規複好,今早晨主君如果......夫人就推拒了,用其他處所......”
他喘著氣,微微分開些,伸舌舔唇,將唇上感染的一點花紅吃入腹中。
說到最後一個字時,哼哼唧唧好似貓兒叫喊。
三嬸母等幾個熱情腸的魏氏宗婦也低聲勸戒。
她默不出聲地緩緩攏好衣服。
是誰規定新婦都要盛裝華從命頭裹到腳,坐在床上等著時候流逝,等著夫主到來?
“嗒——”
盛裝新婦頭戴喜帕,雙手交疊放在腿上,端坐在床榻邊。
男人伸手拈起鑲著金玉的檀木撐杆,骨節清楚的手模糊顫抖,金線繡著祥雲波浪紋滾邊的大紅袖口被抻開幾寸,暴露瑩潤的腕和手背上淺淺的疤痕。
外間龍鳳花燭輕聲炸開。
“主君還年青,今後要的日子還長......”
一雙皂皮錦靴落入喜帕下窄窄的一方視野。
見著魏徵長身玉立在人堆以後,神采淡淡的,瞧著聯袂進了新房的人影,兩抹紅色漸去漸遠,小丫環掩嘴笑:“至公子甚麼時候也辦場喪事,給我們發利是賞錢?”
“那不成了?藏著掖著乾甚麼。”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,另一隻手三兩下挑開裡衣:“都睡了好幾年了,老夫老妻有甚麼見不得的。”
“這有甚麼。”他溫聲道:“你甚麼樣我冇見過。”
口裡鼻尖儘是女人的身上幽幽暗香,粗糙的大手在她光亮的頸側遊曳撫摩,溫熱的液體在薄薄的肌膚下活動。
脫到最後一件時,她紅著臉按住他的手:“還不可。”
喉嚨轉動,溫軟的身子貼上他熾熱的身材,軟成一灘春水,由著他卸下發冠,剝去衣裳,放基層層疊疊的帳幔,兩人被攏在床榻上侷促的一方六合裡。
“男人見了冇規複好的模樣,興趣就冇了,今後見了你,不免不想起來......”
銀霄死死地按住本身的衣服,低聲道:“我隻想讓你記得我好的模樣。”
她下認識去看他的神采,男人視野停駐在她鬆垮的肚皮上,眼中黑沉如墨。
魏氏宗族的宗婦們和宗老們也過來隨禮。
大紅的雲錦掛滿了門廊和簷下,兩人的喜房裡,紅紗帳重堆疊疊,許媼和沈母帶著丫環們腰間都應景地掛著紅綢帶,笑笑鬨鬨。
“至公子也是想娶新婦了麼?”
桑樂裡一派明紅。
“欠都雅。”她道。
他淡淡一笑,轉頭拜彆。
”阿誰時候,我就想,我得讓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。”
地上鋪上了極致富麗的斑斕地毯,滿屋入目都是喜慶的紅,連絳紫的鮫紗帳外,都罩了一層朦昏黃朧的紅紗簾。
他忍不住笑起來,伸手取下喜帕,放到一旁的花幾上,垂下一角,盪盪悠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