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安靜下來後，牽著他的手一邊漫步一邊閒話。

處理完這幾件事，她心對勁足地籌辦歸去，禦花圃中花開得正豔，此時恰是隆冬，園子裡百花齊放，地上腳邊儘是落花。

“有血——”

床尾傳來產婆歡樂的聲音：“開了開了，看獲得頭髮了——”

耳邊傳來男人一字一句，咬牙切齒的聲音。

許媼被這話罵得一滯，神采一陣青一陣黃。

魏承幾近要笑出來，但是他如何也擠不出笑來，女人的嗟歎一聲聲彷彿扣在貳心上。

魏承不動聲色地聽著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
身下賤出水來，她惶恐起來，分不清是羊水還是血水。

看著他推開門就要出來，身後的許媼大驚失容：“丞相不成，產房對男人倒黴，克男人的運勢啊——”

“產房血氣大，不潔淨，克男人！丞相就在外甲等著是一樣的。”許媼百忙當中道。

“這些日子，前朝的事情是不是很多？”

“不能叫後孃欺負她......”

他手一頓，“好。”

一眾手忙腳亂的宮人也都麵麵相覷，再也不敢上前半步。

魏承神采一變，半抱半扶地將她抱回寢宮。

女人聲音溫軟，一如統統老婆等候丈夫出門返來後扣問一天的狀況。

銀霄這一胎比生沛霖是月份足，肚子也更大些，本來一向提心吊膽著，本日更是膽戰心驚，現在被手忙腳亂的抬到產床上，特彆是身邊圍了一堆女醫嬤嬤，更是嚴峻的盜汗直冒，不一會，裡衣已經被汗完整濕透。

“嗯？”他靠近了些，與她臉頰貼著臉頰，兩人的呼吸膠葛在一處，氛圍裡都是男人身上好聞的皂莢暗香和草木香氣。

“如何了？”

彷彿有一把錘子，一寸一寸地錘在她的肚子上，一點點地將她的骨盆敲碎，扯開肚子，取出腸子。

政務一貫都多，卻不曉得她說的是哪樁，他側著身子，一手扶著她的腰，一手托著她的肚子，女人鬢髮上和脖頸間的茉莉花香幽幽繚繞在鼻尖。

湯婆子垂垂冷了，她摸索著去找能暖熱她身子的泉源，一隻手握住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