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茗家的聽罷自是冇有二話,笑著應道,“那敢情好,就有勞女人了。”
“也不是甚麼大事,隻是方纔外院書房裡的小廝來傳話,說是先生來了,老爺說前幾日在太太房裡喝的涼茶不錯,讓備些送去,倒是不曉得那涼茶原是女人房裡來的。這不,太太便讓奴婢到女人這兒討要來了。”
蘭溪目光微閃,便笑道,“師父怎能料得這雨下了便是好的?”
蘭溪斂裙坐下,自取了杯子,各給三老爺和陸詹斟了一杯涼茶,“這氣候是熱了些,但師父的身子不比疇前,可不能因著貪涼,在屋子裡放太多的冰,轉頭我可會交代長風和貴重看緊了你。”
蘭溪身後的流煙便極有眼色地上前,將手中托盤上的物件兒一一取出,放妥在桌麵上。一壺涼茶,兩大碗放在井水中涼透了的綠豆湯,另有一小碟的水晶糕,在如許的氣候裡,一眼望去便感覺風涼,陸詹瞧了更是食指大動,不等三老爺號召,已經自顧自取了一塊兒水晶糕放進了嘴裡。
兩個丫頭低聲抱怨著,屋外大樹上的知了懶洋洋地叫著,似也如同流煙普通,被這大日頭給曬蔫了,有氣有力的,蘭溪聽著兩個丫頭的低語,麵上的笑容一點點消逝,抬眼隔著窗戶上糊著的碧綠霞影紗,望著屋外火辣辣的日頭,眉心打了一個褶,眉眼間染上了憂愁。
蘭溪不慌不忙抬起眼來,“這如果甘霖天然是功德,但這雨也要下得合宜纔算得甘霖,月滿則虧,水滿則溢,如果過分了,隻怕本來的功德也成了好事吧?師父彆忘了,除了這久旱逢甘霖,可另有一句官方俗話,叫作久旱必澇。”
這麼幾年,她與宋芸芸分開兩地,一向冇有斷了手劄來往,相互的景況都體味,竟好似也冇有陌生了幾分。因著看了信,蘭溪表情便很有兩分好,但這份好表情,卻隻保持到流煙進門,以後便儘數消逝。
蘭溪倒是不在乎,歸正老還小,她家師父邇來是愈發像小孩子了。
回到湖州,日子彷彿又安適下來。蘭溪有了彆的事要忙,便也感覺日子過得充分,卻也結壯。
“這鬼氣候,也太熱了吧。這麼走一趟,我都快跟外邊兒的花草一樣蔫了。”流煙進了屋子,便不由喘上一口氣道,抬手一抹,滿手的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