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個小白眼兒狼!給了你好些東西還換不來你一句好話了?隻是些筆墨紙硯?你也說得出口?也不看看,筆是甚麼筆,墨是甚麼墨,這紙和硯又哪樣是隨便撿了給你的?”
“溪姐兒!”三太太輕斥一聲,這孩子,說話這麼冇分寸,可彆觸怒了她父親。
蘭溪斜看他一眼,這小子偶然還真是老練。她送甚麼他想曉得,耐著性子等上一會兒不就能看著了麼,何為非得問她?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重活了一世的啟事,現在她看蘭洵是哪兒哪兒不像哥哥,反倒是她像姐姐多一些。蘭溪感覺還是因為蘭洵自個兒的原因,她對著三哥可半點兒冇有當姐姐的感受。
說話間,奶孃抱了蘭沁出去。蘭九女人怯怯地瞄了眼麵上還帶著笑意的父親,又偷偷看了看姐姐,在蘭溪望過來時,又如同吃驚的兔兒般,緩慢地讓開。她小小的身子跪了下來,奶聲奶氣地賀起了壽,“恭祝孃親鬆柏常綠,福壽安康。”話落,她站了起來,叫著兩個有把子力量的婆子抬了個花盆出去,是給三太太的壽禮,一棵盆栽的素心臘梅,算不很多寶貴,隻是想來是養在暖房中,以是已經開了花,滿室的暗香。不過蘭沁年紀小,有份情意便也充足了,瞧瞧,可不就樂得三太太笑開了顏,把她摟在懷裡,肝兒啊肉兒地狠親了一通?
蘭溪方纔是有那麼一咪咪心虛,但一聽了這話,可就不樂意了,她現在可不是疇前,半點兒不怵父親,畏敬嘛,另有,但也所剩無幾了。以是,當下便回了疇昔,“父親但是兩榜進士出身,翰林學子,今後還會成朝廷肱骨之臣,這說話如何也不好好考慮?”
蘭溪看著,目光微微明滅。蘭洵瞧她又走了神,非常有兩分不滿,又給了她一手柺子,“問你呢。”
蘭溪噘著唇,小女兒嬌嗔狀,三太太看得樂嗬,迭聲應道,“賞!賞!賞!你看上了母親這裡的甚麼,直管說,母親還能虧了你不成?”
蘭灝和蘭洵站定,便雙雙在三太太跟前跪下,紮踏實實三個響頭後,朗聲道,“恭祝母親福海壽山,北堂萱茂。”
到得蘭溪,她自枕月手中接過紅木托盤,親身捧了,送至三太太跟前,“母親,女兒方纔還未給你拜壽呢!女兒恭祝母親芳華永駐,光陰無憂!這是女兒親手做的一件毛坎肩,母切身子弱,最受不得寒,這麼一件衣裳,權作女兒的一片孝心,就盼著母切身子能漸漸好起來,福壽安康!”
蘭溪看著笑得慈和光輝的三太太,微微有些入迷,阿久還真是母親的心尖子,難怪那些人當日會從阿久身高低手。怕是也看出了阿久在母親心中的職位,才鋌而走險,進而一擊即中。不然,她一個病怏怏的小孩子,即便是蘭府嫡出的女人,又能礙著誰的路?
三太太忙不迭將兩個兒子喚起,三老爺已經落了座。婢女早已沏好了茶,三老爺卻還冇有喝,就跟蘭溪算起了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