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下去吧!聽你們枕月和流煙兩位姐姐的叮嚀,把各自的差事辦好。再給茗兒房裡多備些吃食,出去尋你那些姐妹們玩樂的時候,空動手可不好。那些東西可彆省著,隻要能換回我要的東西,不拘多少,我都替你擔著。”
蘭老太太此話並非空穴來風,宿世的蘭溪骨子裡確有點兒傷春悲秋的做派,蘭溪不由有些訕訕,那邊蘭灩倒是輕嗤了一聲,較著為著蘭溪受了敲打而幸災樂禍。
這幾日,蘭溪的餬口過得簡樸而歡愉,每日裡,不過就是去給老太太和三太太存候,餘下的時候,也就吃吃喝喝,寫寫字,做做針線。
“哦?”
蘭溪現在已經不再是疇前不知世事的閨中少女,她嫁過人,掌過家,當過皇親國戚,和那些宅門裡形形色色的婦人都打過交道,她已經曉得,甚麼纔是她該學的,該善於的。
蘭瀅偏著小腦袋,眨巴著眼睛,那模樣,看得民氣都軟乎了。可惜,蘭溪幾人不曉得後代對於這副模樣,有個貼切的描述,喚作萌,不然,隻怕個個都要歎上一句,真真是個萌死人不償命的小蘿莉了。
蘭老太太挑起眉,自從蘭溪“病”後,這書院便鮮少踏足,即便是好的時候,也是三天捕魚兩天曬網,本日倒可貴,她竟然自個兒提起進學的事,不過,倒是功德。
“五姐姐明天真都雅!”
連著幾日存候都冇有遇見姐妹們,蘭溪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進學的事。青陽蘭氏如許的書香世家,天然是有自家屬學的。固然是女孩子,但也聘了數位先生,彆離傳授文學、針黹、禮節、才藝、廚藝,每上旬日課,才休沐一日。
本日恰好輪到休沐,蘭溪一邊賣乖地給蘭老太太揉著肩,一邊順勢提起。話未落,那邊已經有好幾雙眼睛齊齊看了過來,此中那兩道火辣辣的不消說,除了蘭灩,不做第二人想。
水青色的交領上衽短衫,藕色織暗紋的半臂,下撘紅色的挑線裙子,配色上便如一支清淩淩的荷,偏還用了幾種分歧的青綠色絲線,繡了滿滿一裙襬,深淺不一的荷葉,可不就是一身清雅麼?可惜,蘭溪現在不過九歲,身量還未長高,更冇有甚麼曲線可言,出彩的也不過就是這配色的巧思和枕月的繡活兒了。
枕月領了三個小丫頭下去,蘭溪沉吟道。
“多謝女人犒賞。”
就連一貫溫馨的蘭二女人蘭湉也可貴地開口讚了一句。
幾個小丫頭趕緊斂了麵上的憂色,屈膝福禮。
真不曉得,本身到底是那裡獲咎了蘭灩,不過蘭溪也曉得,蘭灩怕是一輩子也不會跟她做好姐妹的。隻是想到她跟蘭灩做好姐妹的模樣......蘭溪也不由惡寒地打了個顫抖。
總之,蘭溪達成了本身的目標,笑彎了眉眼。實在昨日在從茗兒那兒聽來了兩則關於三老爺的八卦以後,蘭溪不得不承認,她無權無勢無人,要想禁止統統,在蘭府過得好,除了祖母這兒,父親那根大腿也是很有需求抱一抱的。
而同一時候,芳草則去了大太太的泊明院,找到了姐姐晴川,提及了悄悄話。
蘭溪低頭看了看本身身上的衣裳,天然是出自枕月之手,尚在孝期,天然不能穿得過於光鮮,這身衣裳枕月非常費了些工夫。
走出鬆泉院,蘭溪抬頭朝天,莞爾而笑。果然是晴空萬裡,秋高氣爽啊,真是好氣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