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雁心下焦急,也未多想,便急倉促朝趙彥清追去。
也不知今晚是如何了,先前錯愕而方寸大亂,現下又口不擇言厲聲詰責起他來,看趙彥清的模樣,已然怒極。憐雁生了悔意,卻又不甘,她真的想曉得,為何趙家不顧忠心道義而明哲保身,為何趙彥清棄太子林家於不顧隻求他的承平!
趙彥清蹙眉,涼涼道:“你倒是故意,不去靈堂卻來這處所給爹燒紙錢。”
趙彥清蹙了眉,本來就冷酷的神采刹時寒了下來,周身的凜冽氣味令憐雁怔了怔。她認識到,本身打動了。
她低了頭,眼圈泛紅,瑩瑩淚光在暗淡的燈籠下顯得迷濛,然挺直的腰背還是奉告了趙彥清她的心有不甘。
憐雁道:“侯爺恕罪,奴婢曉得林將軍現在已是罪臣,隻是主仆一場,奴婢冇能給老爺夫人安葬,也隻能偷偷燒上一些紙錢,奴婢雖不懂朝堂上的糾葛,隻是老爺仁厚,夫人慈愛,奴婢……奴婢實在不忍……”說罷,已是淚眼婆娑。
話說得大逆不道些,在趙彥清歸家前,他在邊關兵權在握,若要極力保太子,與林家裡應外合,並非不成……
在趙彥清的身影將近消逝在轉角時,憐雁俄然警省過來,她是在同住的丫環們都睡下後偷偷出來的,本就較晚了,現下同趙彥清這麼一擔擱,各處院落的大門都下鑰了!她該如何歸去?總不能在這湖邊睡吧?
憐雁不吭聲了,這話冇錯,若非趙彥清留他們,她和潛生都不會有個好去處,指不定現在會如何悲苦苦楚。
驚奇的天然不止趙彥清一個,隻是切當說,憐雁的驚嚇多過驚奇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