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初五,乾郡來討糧的哀鴻都已安排安妥。
……
洛青婉嘴角微微挑起:“本來如此。”
每處存放的處所都有小的標簽,標簽上有領用記錄。
“好。”洛青婉回聲。
樓蘭一幅信你纔是出鬼了的神采。
樓蘭和豆子滿頭黑線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……
早前在侯府門口圍了整整兩三百人,最後登記造冊的隻要不敷一百五十人,臨著要解纜了,卻隻剩一百二十人了。
管堆棧的小廝那邊也有領用帳本。
現在好了,來了位耳根子不軟的夫人,這下可算有救了。便是侯爺腦筋再犯胡塗,有乾郡這前車之鑒,再加上夫民氣裡明鏡著,侯爺也胡塗不到那裡去了!
現在夫人來了,賬冊固然還是他擬的,卻也有人能夠籌議著了。
也好得再如何,這侯爺人還是好的,建平侯府在豐州既不巧取也不豪奪,百姓純粹對付天然災害便可。
洛青委宛眸,另有迷惑:“我見堆棧的米糧數量和領用記錄,領用賬冊是對得上,卻似是同早前的帳本對不上。”
這建平侯府常日裡不作威作福,也冇有太多存在感。
恰好轉回前廳,見宋媽領了一個丫環模樣的人出去。
“夫人,如果有旁的想問的,樓蘭再言。”這建平侯府畢竟有百年的秘聞在,那裡是一時半刻能講完的,如果夫人有迷惑也是再普通不過的。
看過賬冊和堆棧,樓蘭又領洛青婉在侯府四下轉轉。
說來,盛明遠還是詔文帝做太子時的太子侍讀,也同詔文帝親厚過。可等詔文帝即位,盛明遠卻冇在京中留下,還是被送回了豐州。本來豐州百姓還希冀著跟從建平侯一道飛黃騰達,雞犬昇天,可究竟倒是豐州越來越坑,建平侯府也越來越式微。倒是白搭了老侯爺將侯爺送去給詔文帝做太子侍讀的一番苦心。
蠢就蠢些吧,可誰讓都攤上如許的侯爺了呢?可不蠢誰總髮糧啊,想想便也算了,持續推戴建平侯府就對了,百餘年了,好歹豪情也根深蒂固了不是?
洛青婉想了想,朝樓蘭道:“從我的嫁奩裡撥筆銀子,補葺一下吧,先前見著好些處所都快榻了,壓壞的都是古物,可惜了。”
全然同先前分歧。
宋媽為人樸重,也心直口快,她身後那丫環模樣的人趾高氣昂,宋媽在前麵帶路,一臉不歡樂。
稍許,留了句:“這本子,今後再說吧。”
就看完了?樓蘭詫異。
豆子一臉無辜,我也冇有。
隻是樓蘭心中更加驚奇,先前他還道是夫人底子是對付,隨便翻翻賬冊罷了,竟然這麼草草看看便發覺米糧不對?便是翻過賬冊,也記不住這賬冊和堆棧的領用記錄,就算記得住這些,身邊連個算盤都冇有,如何算出來的?
連豆子都心虛得很。
“夫人,這座建平侯府有百餘年汗青了,侯府外的匾額還是詔孝帝在位事恩賜的。”
他早前擔憂夫人同侯爺一樣,指不定一股腦就將米糧都發給流民了,以是藏米糧的事他冇有提早同夫人說。
樓蘭看了看豆子,心中又想,許是豆子提早知會夫人一聲了。
洛青婉抿唇笑笑。
見了她,才露了一臉笑:“夫人!”
朽木不成雕也,豐州百姓想想也是心傷。
樓蘭驚奇,半晌才反應過來:“瞧我給忘了,夫人,先前忘了給您說。這侯府米糧冇有全數都存放在堆棧裡。早前每次哀鴻來討糧,侯爺隻要見到堆棧裡有多少,便會悉數收回去多少。哀鴻前來討糧本也無可厚非,隻是夫人您也見過,這十個裡頭怕是混了五個吃白食的。侯府高低這麼多人還等著用飯,實在過不去,我就在書房,客房,和廚房等地四下藏了米糧,總夠個侯府幾日應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