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徽聞言,麵上並無半點驚奇之色。
“既然皆聚於玉瑤苑了,那我們也去湊個熱烈。”
他和順地伸脫手指,拭去那些晶瑩的淚珠,輕聲細語道:“不哭,本侯會為你做主的。”
緊接著,禾夏的聲音再次傳來,帶著幾分無法與嚴峻,“侯爺甫一踏入府邸,便孔殷火燎地直奔玉瑤苑而去。”
官府?
她悄悄決定,待會兒定要請孫大夫前來,為他細細診視一番。
本來,即便是常日裡威風凜冽的李嬤嬤,也會有害怕與哀思之時。
“回夫人,距辰時髦餘不敷兩刻。”禾夏恭敬地答道。
乃至怕遺漏半個字,喚禾夏取來紙筆,一同記錄,確保萬無一失。
她的心,不由自主地揪緊。
“快請他進屋。”
思及此,她眸光微沉。
隨後,阮清徽輕提裙襬,帶領幾位丫環,步向了玉瑤苑的方向。
沈靖放心繫他那嬌弱的心上人,恐怕其受涓滴委曲,自是心急如焚地趕了返來。
淚珠沿著她精美的臉頰滑落,沾濕了沈靖安胸口的衣裳。
合法她欲啟唇再言,屋外的禾夏卻不應時宜地插了出去,聲音中帶著幾分孔殷。
如此,也好免得那兩人衝到清越苑來,擾她兒歇息。
考慮好久,手上的帕子都被她擰皺了,她才緩緩踱步至床榻邊,輕巧坐下,每一個行動都流露著難以言喻的謹慎翼翼。
玉瑤苑內,一片狼籍之景映入視線。
“方纔到辰時,侯爺今兒如何返來得這般快。”禾夏迷惑。
阮清徽聽聞此言,朱唇輕啟,當即下達了定奪:“禾秋,速速將這名膽敢圖謀不軌、侵犯主子的惡奴李嬤嬤,押送至官府問罪。”
不然,若比及侯爺返來,再行措置,恐怕會平增諸多不便。
慕荷悄悄點頭,淚眼婆娑中透出一抹善解人意:“夫君,姐姐她定非用心為之,或許隻是她身邊的丫環擅作主張,暗中教唆。待會兒若見著姐姐,夫君莫要指責於她,免得傷了姐妹和藹。”
那雙眸子裡,先前的防備已悄悄散去。
“夫人,孫大夫已至。”
裡頭的家仆一身狼狽,神采慌亂的穿越於散落一地的器物之間。
沈靖放心頭一緊,疼惜之情油但是生。
再次展開雙眸時,她的聲音已變得非常溫和,“雲羨不怕,不怕,她今後再也不能欺負你了。”
見孩子緩緩閉上眼後,她輕手重腳走出閣房,望向身邊的禾夏。
跟著哀嚎與告饒之聲漸行漸遠,直至完整消逝,屋內終是重歸一片安好。
“那夫人您呢?”
阮清徽緩緩轉頭,目光剛好捕獲到了被褥下那微微隆起的表麵,模糊間,還能發覺到褥下小傢夥纖細的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