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徽則帶領著隨行世人,法度倉促,直奔玉瑤苑而去。
這婚約,原是兄長一番苦心為她求來,她身為正室夫人,職位安定,她的骨肉今後自當秉承世子之位,全部侯府的繁華繁華,皆是她兒囊中之物。
阮清徽黛眉微顰,緩緩展開雙眸。
慕荷為何要將此事透暴露來?
“本侯奉告你,唯本侯與荷兒之子,方能秉承這侯府世子之位。”
她悄悄按壓著胸口,隻覺一股莫名的沉悶與不安在胸腔內盤桓不去。
難不成慕荷跟她一樣?
“倘若我真如旁人那般所言,此舉隻為博取侯爺的寵嬖,那麼試問侯爺,寵嬖可有世子位首要?我既已知侯爺的寵嬖全在她身上,我為何還要煞費苦心讓我兒子去她那兒刻苦?”
垂垂地,本來纖瘦婀娜的身形逐步變得圓潤豐腴,不過是跑了這麼一小段路,就氣喘籲籲的了。
受罰過後,她滿心悲忿難平,又會讓廚房做些她偏疼的菜肴,近乎抨擊性地大快朵頤。
慕荷受了獎懲,便會去沈靖安麵前哭訴,而她給慕荷的獎懲,便會被沈靖安更加實施到她身上。
阮清徽一番話說得句句在理,而沈靖安唯獨隻聽到了最後一句話。
憶起此事,阮清心頭頓時燃起熊熊肝火,恨不得當場就將麵前三人給殺了。
她不過是商賈之女,權因兄長之故,才氣幸運成為忠勇侯夫人,若她為了一時之快傷了兩人,隻會扳連阮家,另有她的孩子。
如何回事,她不是已經死了嗎?
在他們二人之間,站著一個白白胖胖的五歲小男孩,臉頰圓潤,憨態可掬,望向她的視野充滿痛恨。
但是,她畢竟還是緩緩闔上了雙眸,將心底的滿腔肝火壓下。
映入視線的是兩張熟諳的麵龐。
一人身著燙金玄袍,劍眉斜飛入鬢,冷峻的五官上燃著濃濃的肝火,討厭之情溢於言表,難以諱飾。
剛踏入玉瑤苑的門檻,便見四個貼身婢女之一的麥冬,急倉促地自內而出,她臉上帶著孔殷,“夫人,小公子不在這裡。”
“就連你的孩子,本侯都不會多看一眼,本侯的心,早已被荷兒占得滿滿鐺鐺,你就莫要再白搭心機了。若你識大抵,主動求一封休書,本侯或許還能高看你一眼。”
一人身著一襲素白長裙,麵龐秀美荏弱,兩行清淚悄悄滑落,楚楚不幸,令民氣生顧恤。
隻要她一日為正室夫人,這世子之位就不會是沈以澤的。
彼時,她的輕聲字尚在人間,未遭不幸。
還結合著慕荷,在她的飯食中下毒,讓她悄無聲氣地病死榻中。
而這解元郎與慕荷狼狽為奸,毀了阮家,還暗中在她的炊事中下毒,叫她無聲無息中,於病榻之上抱恨而終。
寥寥數字,喚醒了阮清徽的影象。
求一紙休書,以成全他們?
與沈靖安做了數十載結髮伉儷,阮清徽對他那固執脾氣早已瞭然於心,是以並偶然與他多費口舌。
方纔分開屋子,她纔想起那是她的屋子,要分開也是沈靖安和慕荷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