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林柔正在院子裡張望。
"你也配?"周大民又補了一腳,"你把祖宗的地都賭光了,現在還想賣屋子?滾犢子!"
"這大半夜的,你還要忙活啊?"林柔心疼地說。
"你個牲口!"周大民掐得他直翻白眼,"地契呢?從速拿出來!"
"李家是李家,咱家是咱家。"周大民給楊大爺倒了碗熱湯,"您想啊,他如果然那麼短長,能在這窮山溝裡混?不就是仗著有兩個錢嘛!"
"地契呢?"林柔焦急地問,"那混賬東西冇把地契給弄丟吧?"
"哢嚓!"周大民用力拽了拽新換的門閂。這是從柴房裡找出來的老門閂,固然有點鏽,但健壯。
"老婆,去柴房找找,爺爺的皮匠東西應當還在。"
"大民啊。"楊大爺搓動手出去,"我剛從村口返來,你大伯他。"
周大民接過來一看,火氣更大了。這牲口又去借了高利貸,還把房契給押上了!
周大民轉頭看了眼院子裡的獵物:"明兒個天不亮我就進城,把這些獵物賣了。再過兩天,我還得進山。"
"瞧見冇?"周大民掂了掂捕獸夾的分量,"明兒個買點機油返來,把這些傢夥好好擦擦。再去找點柳條,編幾個籠套。這可都是打獵的好東西!"
"你是不曉得。"他取出根菸卷叼在嘴上,想了想又放歸去,"阿誰牲口欺負你,我看在眼裡,記在內心。現在好不輕易有了翻身的機遇,說甚麼也不能讓他再來禍害我們。"
"話可不是這麼說。"楊大爺喝了口熱湯,"此民氣黑手辣,村裡誰不怕他啊。"
這技術是上輩子在廣州跟人學的,專門用來對付香港老闆打獵的需求,冇想到這輩子還能用上。
"這真能賣錢啊?"林柔在一旁看得出神。
"是我,老楊。"楊大爺的聲音傳來。
"你這孩子,可彆打動!"楊大爺急了,"這劉麻子可不是好惹的。前兩年李家就是因為還不上他的錢,最後被逼得賣屋子跑了。"
"大民,彆忙活了!"林柔端著碗熱湯從廚房出來,"你看這天都黑透了,先喝口湯暖暖身子。"
說著從柴房裡翻出幾個生鏽的捕獸夾。這是爺爺年青時用的老物件。
林柔接過來看了看,眼淚就下來了:"這個混賬東西,連房契都敢拿去賭。"
周天明被打得滿臉是血,連連點頭:"知。曉得了。"
"啪!"又是一巴掌。
"怕啥,有我在呢!"周大民安撫道。內心卻在策畫,得從速把獵物措置了,明天一早就得進城賣肉。這錢攥在手裡才放心。
"找劉麻子?"周大民嘲笑一聲,"嗬,我正愁找不著他呢!"
"你當我還是之前阿誰軟蛋?"周大民又是一腳,"從今今後,你如果再敢來找費事,我打斷你的狗腿!"
"大爺,這麼晚了有事?"
周大民接過來看了眼,內心一陣發緊。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子地契,是爺爺臨終前交代必然要保住的。如果讓這牲口給賣了,他和老婆林柔可就真冇處所住了。
等周天明跑遠了,酒館老闆才謹慎翼翼地問:"這酒錢。"
"他去找劉麻子了。"楊大爺抬高聲音,"在村裡罵罵咧咧的,說要讓你都雅。這不,我深思著得來提示你一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