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把櫃鎖是供銷社最貴的,花了整整三個工分。
"這個老東西,還真是甚麼缺德事都乾得出來!"王大爺感喟道。
那歪歪扭扭的模樣,不是穀大春還能是誰!
"我錯了,你看在我是你爹的份上。"穀大春賠著笑容告饒。
"你放屁!"張來福上去就是一腳。
"這粥是用明天賣野味換的大米熬的,趁熱喝。"趙蘭香一邊說一邊清算衣服。
"哥,你放心,我們早晨都幫你守著。"玲玲也說。
第二天一早,周大民就騎著自行車去了縣城。
深更半夜,院子外俄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。
"你這類人說話放屁都不如!"周大民啐了一口。
穀大春搓動手往柴房裡鑽,嘴裡還唸叨著:"這下可發了!"
他在百貨公司買了好幾瓶防鏽油,花了整整八個工分。
周大民蹲下細心看了看東西,內心一個勁地憂愁。
"這牲口又想乾啥好事?"張來福攥緊了拳頭說。
"這可真是愁死人了,東西如果壞了,這買賣就乾不成了!"周大民摸著下巴直揣摩。
"我曉得。"周大民點點頭。
走著走著,他眼睛一亮。
穀大春在內裡東張西望了半天賦走,那模樣跟做賊似的。
這買賣,他說甚麼也要做好!
"徒弟,那小我渣不會再來了吧?"張來福一邊擦東西一邊問。
周大民和幾個門徒早就埋伏在柴房角落裡。
劉二虎從懷裡取出麻繩:"徒弟,要不把他綁了送公安局?"
"他如勇敢來,我們就打斷他的腿!"王鐵柱恨恨地說。
"這個天殺的王八蛋,連本身兒子的東西都敢偷!"趙蘭香氣得直顫栗。
周大民嘲笑一聲:"讓他看去,歸正這些東西都壞成如許了。"
穀大春連滾帶爬地往外跑,那模樣比老鼠還快。
"徒弟,你看這弓箭,昨早晨放在屋裡,今早上就成如許了!"張來福愁眉苦臉地說。
這些天被兒子打了好幾次,村裡人都在笑話他,他早就憋著一肚子火,淨想著如何抨擊周大民了。
穀大春"撲通"一聲跪在地上,臉都嚇白了。
"哢嚓"一聲,門鎖被撬開了。
"那小子現在能打得很,我可不是敵手。"穀大春嘟囔著,"得找人幫手才行。"
他那雙醉眼盯著院子裡的東西,眼神裡儘是貪婪。
李叔和王大爺也趕來了,瞥見麵前這一幕直點頭。
"如許下去不可啊,我們這些傢夥什可都是攢工分買的!"周大民皺著眉頭說。
"你們都給我等著,這事冇完!"穀大春一邊跑一邊罵。
"你如果再敢來,我就打斷你的腿!"周大民在前麵喊。
"你也配當爹?"周大民抬腳又是一下。
劉麻子家的院門開著,內裡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音。
趙蘭香和玲玲被動靜驚醒,跑出來看。
俄然"啪"的一聲,火油燈亮了。
天剛矇矇亮,穀大春就搖搖擺晃地從村口酒館出來。
李叔拄著柺杖過來,手裡還拿著箇舊油罐子。
"這個天殺的,打人不成還想偷東西!"周大民在黑暗中暗罵。
至於那小我渣,他真的不想再理睬他了,這狗東西如何就還不死呢。
周大民早就防著有人來偷東西,一向躲在柴房裡冇睡。
"這狗東西,必定冇憋好屁!"王鐵柱罵道。
"送公安得了,免得他整天出來禍害人!"李叔憤恚地說。